冬日的天黑得早,沈烬墨踩着能将靴子遮掩的积雪,走出了皇宫。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沈烬墨感知到的不是冰凉,而是暖融。
靴子是用小羊皮子做的,里头有着能将整只脚包裹严实的羊绒,靴子做的高,差不多能落到沈烬墨的膝盖。
就算这积雪有半尺深,也冷不到沈烬墨丝毫。
沈烬墨其实不怕冷,他也冷习惯了,可谢南星怕他冷,手上有了银子的谢南星,便将这等子害怕,融入了对沈烬墨的每一丝关怀。
四周的黑更加凸显的皇宫的明亮,回头看向身后,沈烬墨扬了扬空空荡荡的手,浅浅笑了起来。
去年的雪夜,他被夏弘召唤进宫提点了一番,出宫之时手里握着林公公亲自送到他手上的宫灯。
虽亮,却将从沈烬墨走到长公主府的所有光亮,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也是那一日,沈烬墨在长公主府的侧门,亲了谢南星。
头一次亲了谢南星。
脚下的步子骤然快了起来,沈烬墨忽然好想亲一亲谢南星,抱一抱他的小病秧子。
行至远离皇宫的第一个转角,一缕熟悉的暖香掠过沈烬墨的鼻息,熟悉的呼吸韵律将来人昭告。
侧目看向幽深的巷子,被握在手里的火折子骤然生亮,黑漆漆的巷子被昏黄的灯笼照亮。
待在巷子深处的谢南星,精致的眉眼被寒风吹到泛红。
两人隔着一整个巷子对视,两人隔着从黑暗到光明的距离。
谢南星站在原地,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朝着沈烬墨挥手。
沈烬墨阔步走入巷子,将皮子手套脱掉,用暖和的手给谢南星暖着耳朵和脸颊。
“这般冷,怎么还来接?”
耳朵被捂住,谢南星听不清沈烬墨说了什么。
红彤彤得鼻子吸了吸,谢南星隔着手套摸着沈烬墨的脸,仰着头朝着沈烬墨笑得温温暖暖。
得与失,都没关系的。
赢与输,也无所谓的。
谢南星都会接沈烬墨回家。
“谢南星,你没带陆白他们一道出来?”
谢南星还是没听清,但他能通过沈烬墨开合的唇,猜出沈烬墨问了什么。
一步一步朝着青砖墙壁退去,直到退无可退之时,谢南星转身将沈烬墨压在了墙壁之上。
一手遮住沈烬墨那透着寒气的眉眼,踮脚将唇落在那凌厉的轮廓之上。
一口一口,极尽撩拨之态的亲着。
似乎有些嫌一只手不够用,谢南星将那遮住沈烬墨眉眼的手撤了下来,落在了沈烬墨的脸颊之上,像是生怕沈烬墨逃了一般。
踮脚久了,脚也有些酸。
谢南星一边亲着,一边道:“你托着我,我不好亲。”
“哼。”笑声低沉,尾音都透着愉悦,眼中的那点子冷意也化作了缱绻。
沈烬墨,好爱谢南星。
好爱,好爱。
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放到谢南星手上,沈烬墨一手托着谢南星的腰,一手扣住谢南星的背,抱着人直接朝着谢府的方向走去。
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夜深雪大,尚未宵禁的时辰因着雪大风急,往日还偶有行人的长街,今夜只剩下两人。
谢南星握住灯笼的手不住摇曳,两道交叠在一处的人影,走出一段便要停上一段。
走,自然是谢南星亲累了,要歇一歇。
停,是谢南星休息好了, 又能亲一亲。
亲着亲着,谢南星眸中染上戒备,环视四周。
“沈大人,你夫郎若是知晓你同我偷情,会如何?”
沈烬墨一手拍在已经长了不少肉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后,叮嘱道:“你莫怕,你再浪一些将我勾住,我自然会护住你。”
一听这话,谢南星从心都身子不禁一阵瑟缩颤抖。
男子,在床上多少都有些这等子嗜好,过往的沈烬墨太克制了,从未将这等字眼说出过。
今夜的沈烬墨配合得过了分。
“大人要为了我,对你夫郎动手?”
“在下畏夫如虎,你若实在爱我爱得紧,你我便只能跑快些,待到纵情之后,我再回府跪在我夫郎跟前请罪。”
“你也莫要忧心,我那夫郎极爱我,若知晓我是同你偷情,必然还会留我一命。”
握着灯笼的手从一只变成两只,谢南星状似有些为难,凉飕飕的手钻进了沈烬墨官袍之内。
“我与你夫郎都这般爱你,要不我们一道伺候大人?”
跨过门槛,凡两人所过之处,毫无仆从之踪迹。
显而易见,谢南星担心沈烬墨被自己勾到失了神智,一入宅院做起了那等子事情。
然天寒地冻之下,沈烬墨如何舍得让谢南星受了冻。
“乖乖现在玩得这般野,是为夫无法满足你了吗?”
谢南星一手捂住沈烬墨的唇:“你小声些,我夫君今日归家,你这般自称他会吃醋。”
舌尖撩过谢南星的掌心,留下一片滚烫。
沈烬墨凑到谢南星耳畔道:“乖乖都把我带回了家,这要和你夫君撞在一处,又当如何?”
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