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的话说到这里,再迟钝的人也大概明白了来恩楼的营生,但太子听完,倒是疑惑的问上了一句:“来恩楼的恩客或者姑娘们,难道有我们熟识的人?”
老鸨吓的浑身发抖,不敢说话,但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破破烂烂的小册子双手递了过去。
身后的婆子接过册子,随意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暗器什么的后,才用帕子包着递给了皇后,不过皇后皱着眉头却递给了太子。
随意翻阅几页,没有找到什么熟识的名字,于是太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这里的人名都是化名吧。”
老鸨仍不敢说话,又从怀里里掏出了一份册子。
这下,把太子给逗笑了:“来人!把她给我扒干净了!”
这下老鸨彻底老实了,不住的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奴婢都说,全部都说!”
喊完后,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个条件:“能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吗?”
但太子并未回应她,反而笑着对皇后说:“母后,父皇说近日有些神思不爽,但又不想让母后担心,所以没提,这会儿要不要找胡太医去给父皇把把脉?而且父皇也很久没有吃到母后做的冰镇莲子羹了。”
皇后听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太子:“行吧,我等下要去小厨房看看,你把人带回去审吧,放在我这里看着碍眼。”
于是,太子将老鸨带了出去,放哪里呢?太子想了想,就想到了关叶老头的那个地牢。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扔了进去。
沉寂了许久的叶老头看到有人进来两眼放光:“呦呦呦,我瞧瞧来了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和我平起平坐!”
等看清被人拖着进来的老鸨后,叶老头怪叫了起来:“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哈哈”
对于叶老头的叫嚣,老鸨吓的魂飞魄散:“你...你...你...”连说几个你后硬是没说出后面的话。
但很快她就被拖到另外一个牢房里去了,叶老头高兴的哼着小曲儿:“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我曾经造的孽,终会有现报!”
孙杨看了老头好几眼,但还是一句话没说,反而出去后就把他的反常告诉了太子。
太子站在墙角外倒也没说太多,只是叮嘱,给老鸨按时灌药,人不能死了。
就这样,老鸨在牢房里被灌了药之后,整整四天都没睡,浑身无力,人困的跟狗一样,但眼睛就是闭不上,无奈,只能痛哭流涕的求饶,说再也不隐瞒,什么事情都会说的一清二楚。
看她示弱了,于是孙杨就又给她灌了一碗汤药,她痛痛快快的睡了一天一夜。
太子带了谢阳来,昏暗的地牢里,老鸨一脸惧怕的看着面前二人,饶是她再想隐瞒什么,到了这里,怕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太子这时候倒也和蔼:“你就说说这里的人,哪些是我们认识的,或者你觉得得罪不起的,都说出来。”
老鸨沉思了许久:“有一个人,我知道,你们想弄死她,但又有很多顾虑。”
谢阳看了一眼太子,随机问道:“谁?”
“陈明慧!”
老鸨说完这个名字,俩人都沉默了,确实,陈明慧现在动不得。
看连市井都知道陈明慧的靠山有多牢固,何况她本人,难怪她嚣张至极,哪怕被逐出苏家,在牢里那么久从来没有想到要寻死觅活的,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你说说她的是吧。”太子开口说了话。
老鸨低下了头,轻轻说:“她是我见过最不要脸,活的最没有尊严,但结果却是最好的一个。”
听完这话,俩人同时惊呼:“陈明慧也曾是来恩楼里的姑娘?”
老鸨点点头:“在我那楼里待了快两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