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仁愿意继续做你的同志,如果你黑师长还看得上。”叔仁抽了下鼻子:“我今后的任务是什么?”
“你大哥、三哥都是开明的,甚至帮过我们。”朱权保说:
“但我还是需要你留在他们这边替我们留意动静,还有反动政权的政策、动向,报纸上的新闻以及各种对我们有利的消息,同时对你的兄长们施加有益的影响。
如果将来组织有所发展,可能还需要你起到更多作用。”
“好!”叔仁忽然想起梁二,朝来路上看看问:“刚才梁二说四大队的大队长是姓罗?怎么叫他姑爷?”
“哦,他娶的是娟子,你大哥的义女。”朱权保笑笑:“这人和我也是老相识了,我们和仲礼之间的事他心知肚明。
不过他带着补充中队和教导中队驻在马店,只是名义上的大队长,实际不来干涉我们的事务。”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三哥还把梁二派给你们?”
“不是他派的,我让王靖和他要的。”老朱咧开嘴笑这告诉他:“你哥信任梁二,我们也觉得这个人不错,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
一个人都不派时间长了你三哥心里不踏实,倒不如主动要梁二过来。我看提出请梁二来做训练主任的时候,你哥可开心了。哈哈!”
“那么说,你们还比较信任这个人?”
“再看一段时间,目前接触的结果还比较好。有同情心、做事踏实认真,没那些歪门邪道,就是沾上点兵油子的痞气。以后我们注意下,看看能不能板正。”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叔仁说:“我从蚌埠找能够去霍县的船,无意中遇到了以前的同学黄敬,他现在居然在我大哥的汽船上做技师。
我试着和他接触了下,他是咱们组织里的人!”
“哦?你能确定?”朱权保马上问,因为这小伙子要真是地下成员,那他很可能能够联系到本地的组织。
“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民国十八年参加工运后进入组织的,原名叫黄鹏。后来遭到通缉就躲出去一段时间,回来后到三河原做事的。”叔仁说:
“我曾经问过他这边有没有其他人,他出于纪律没回答,但看表情应该是有的。”
“这个消息很重要!”朱权保皱眉思索,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相信这个黄敬。
“唉,要是老吴和老郑在就好了,可惜他们都已经遇害!”叔仁叹息说。
“不要紧,”朱权保想想说:“如果他确实是在组织的,你回到三河原这件事他应该会汇报。
假如有人以组织名义来和你接触,可以顺便提下有支武装在长山山区,看对方什么反应。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现在敌人的特务越来越狡猾了。”
“好,我知道了。”叔仁点头:“那么,如果有消息或情报要联络,怎么办?找你还是找王副大队长?”
朱权保摇头:“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这件事只有你三哥清楚,别人都不知道。”
他想想暂时找不出合适的人来,便说:“我们先不设固定的联络员,如何?”
“我有个办法。”叔仁告诉他:
“找两张信纸,在水盆里浸湿一张,然后把干的放在上面快速用细木棍写字。
完后将湿纸晾干,在上面写封平常的信件,比如讨教地租的计算方法,或者各地地租收多少比例,总之和你如何管理山里的百姓有关,或者只是过节问好都行。
然后你可以让任何人带给我。我收到信将有字的地方打湿,灯光下就能看到字迹。”
“哦?这个办法简单、容易。我回去试试,如果成功咱们就这么办!”
朱权保和叔仁分手后,满心欢喜地往村公所走,半路就看见梁二骑着匹骡子,后头还牵着另一匹。“咦,你这是哪里寻来的?”他问。
梁二在马上打个喷嚏,揉着鼻子大声回答:“和玉虎子(陈玉虎,治安二中队队长)借的。娘的,咱得赶紧回去,出事了!”
“什么事,在这里住一晚都不行么?”
“不行、不行,出人命了,不能不冒雪走,所以大老爷才叫玉虎子借给咱们牲口!”梁二看着他爬上骡子的鞍桥坐好,这才边走边继续说原委。
徐山这边陆陆续续迁过去六千多人,虽然有地窝子等等准备,但连续下了几天雪后,没有燃料的话还是很冷的。
四大队这边一直在和马鞍山、四平山、黑石山 的各个煤窑联系,想买些平价煤,但是煤窑老板们却趁机哄抬价格,还放出风来说是新来的人把价格提上来的。
这样一来不明真相的本地人由于煤价猛涨,就对新来的人产生了怨气,甚至帮着煤窑老板驱赶来买煤的“外乡人”。
此前双方已经有两、三次差点发生械斗,这次朱权保和梁二就是为此事来西陈家集的。
就在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王贵福再次派出司务长老柴去四平山,找煤窑老板卢德圣商议价格。
谁知卢不但拒绝谈话,而且以外乡人闹事搅黄了自己生意做借口,唆使矿工驱赶柴大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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