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登上台阶,杜尔克司铎的再次开口,却将她的踌躇不定又给“打”了回去:“再次为今晚的意外道歉,请罗尹小姐先好好歇息,嗯,不过,之后的行程也不用排得这么密、这么仓促劳累了......”
“谢谢,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的阿派勒郡,呃......那已经不叫郡了,而是战区,因为现代基础设施已经几乎完全被毁,行政处于瘫痪状态,相对完好一点的后方区域则被军方代为接管,从筹建音乐厅的角度而言,它无论如何也不太适合,真的没什么可看的地方了。”
“所以,罗尹小姐您自己拿主意。个人建议是,要去看一眼也可以,抽一两天时间,我们旁图亚郡与之接壤的几个教区的负责人,统一和那边的驻军军方打个招呼,陪着您一同去稍稍转一圈......”
“至于那宝贵的建院名额,14个郡城平均每个才能分到2个教区,不如多为旁图亚郡多争取一两个,或者为公了说,摊到其他更安宁的地方也是好的。”
“唔。”罗尹听着也犯起了难,“要不,听听拉瓦锡主教的意见吧,毕竟阿派勒郡...战区,也是他选择的辖区呢。”
这么说起来,她也是不懂为什么拉瓦锡当初会选择这两个郡城了。
本来以为只是比较艰苦的地区,谁知道,这已经都不算是地区了,直接连行政架子都快打没了!
“杜尔克的计议我看着是好的。”
范宁赞扬了一句,但随即所说的出乎大家的意料:
“如今阿派勒起了战事,但依然有信众,有义人,有清客和羔羊。他们总要自己省察有信心没有,也要自己试验。虽说不要疑惑,总要去信,我却盼望他们晓得自己不是可弃绝的人。从前圣雅宁各也说得明确,我们凡事不能敌挡真知,只能扶助真知。”
“你们且随我往那里去,把头一座院线盖起,让他们来听福音,又搭一个告解的棚,我亲自坐场去给他们办。这样,贫寒的人有指望,罪孽之辈塞口无言,拜假偶像的也必被义人指摘。”
神父先生不仅希望为战区的民众们建起院线,而且,他居然还要亲自在那里为大家办告解?这如果是在其他的郡城恐怕要引起轩然大波,不知道会排多长的队伍......而且如果是论求助告解的资格的话,到底......
罗尹五味杂陈地看着范宁走远的背影。
“是,主教阁下。”
老司铎杜尔克和另外几名辅祭则是垂首而立,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上次如此切实地体会到灵性深处的悲恸与感戴,还是在阅读教义中的“日落仪式”的时候。
范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楼梯间。
“等这些事成了,临别前的夜晚,我再来祝谢你们,与你们分食饼酒,同坐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