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全部搬完,停下手才觉出饿来,想必玉桃她们早就饿了,只是一直忙搬家的事,就没说吧。
沈钰忙掏出荷包,告诉玉桃路怎么走,让她和玉诚结伴去外面大街上的饼店买些饼子回来。
她和李氏两个留在家中继续收拾,把被褥都拿出来放在床上展开铺好,包着衣服的包袱先堆在床边。
灶间有个炉灶,久不用了,边角处裂出了缝隙,比量了下尺寸,从家里带来的大铁锅刚好放得下,两人合力把铁锅安放在炉灶上,李氏得意地说:“看,我带着这锅没错吧,要不,现成的热水都喝不上一口呢。”
沈钰笑着称是,和了些泥,把灶上的缝隙处抹了严实,往锅里倒了些水刷干净,就又倒进去半锅水,把那些昨日拣出来破烂木头当做柴禾,烧起水来。
水刚烧开,下入一些杂合面,玉桃和玉诚就提着一包素饼回来了。
热乎乎的杂合面粥,刚出炉软软的面饼,配上一碟从家里带来的小咸菜,还有昨日吃剩下的三只炸鹌鹑,一家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吃完了有些晚的早饭,沈钰让玉桃、玉诚去隔壁刘嫂家打水回来,把小院的杂草清理了,屋子里地面也清扫干净。
她和李氏拿好银钱,准备去街上采买,最主要的是去买蒸笼案板这些食摊上要用的厨具。
一家人分头行动,沈钰和李氏在街上问了问路人,很容易就找到了车夫说的林家老铺,进去一问,果然种类齐全,价钱公道。
比着家里铁锅的尺寸,买了六层竹蒸笼,买了一个足有六尺长的木案板,还有些诸如陶盆、碗、筷、扫帚等,还买了个可以搬动的炉子,一个和蒸笼尺寸相同的平底深铁锅,林林总总算下,那个平底铁锅因是铁制,足足要八百文,其它都不过五六文起价,店老板总共收了九百文,且因为买的货品多,还叫了个伙计,推了个独轮小货车,把东西都包好放在小货车的篓子里,准备给客人送到家里去。
沈钰让李氏领着伙计把买好的厨具送回柳树巷,她还要去买些灰粉,那租住的屋子久不住人,墙面甚是肮脏,要粉刷下才能住人。
问过了店老板,原来隔壁的杂货铺就有灰粉、刷子这些在卖。
杂货铺的老板很是热心,沈钰买好了灰粉,刷子,又殷勤地问是不是用来粉刷屋子,要不要帮着找个杂工,刷两间屋子不过百文。
沈钰捏捏自已的荷包,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决定自家动手,租住的那房子甚是矮小狭窄,几个人一起粉刷应该也容易的很。
一手提着沉沉的半袋灰粉,一手拎着两个刷墙用的刷子,沈钰艰难地往回走,刚走了十来步,就觉得心跳的“突突”的,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天气炎热,街上没有什么人,太阳在沿街的屋檐上闪着灼热的光。
正发愁怎么把这灰粉弄回去,却听到玉桃远远地唤道:“姐姐。”
抬头一看,玉桃手里拿着个竹筐和一根抬棍,正急急地向这边走来。
沈钰一看,高兴地说:“你怎么来了,来的正好,我正愁怎么把这灰粉拿回去呢。”
玉桃找到了沈钰,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娘带着人把买的厨具送回去,我看姐姐没有回来,问是去买灰粉了,想着姐姐一个人买了灰粉不好搬动,林家老铺的伙计说,他家隔壁的杂货铺就有卖灰粉的,姐姐十之八九会去那家买,我就借了隔壁刘嫂子家的竹筐和棍子,跟着林家老铺的伙计一起过来了。”
沈钰心中一暖,觉得玉桃年纪虽不大,却又贴心又懂事。
两人把灰粉和刷子一起放在竹筐里,用木棍一起抬着,果然轻松了不少。
沈钰边走边和玉桃说:“等拿回家去,你们在家刷墙,我要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推车给配个轮子,有个小推车,我们才好推着炉具去摆食摊。”
玉桃点头道:“嗯,都听姐姐的,我和玉诚肯定能把墙刷好。”
回到家里,李氏已经把灶间的东西都打扫整齐了,新买的碗筷都已放好,正和玉诚去隔壁打了一大盆的水,准备把新买的案板和蒸笼都清洗晾干。
见沈钰和玉桃一起抬着筐一头汗的走进院来,李氏脸上闪上心疼,自责地道:“都怪我,刚刚我满心想着这一车的东西都付过了银钱,可得仔细盯着伙计,别让他给偷了,就把灰粉沉重的事情给忘记了,幸亏玉桃想着,要不这么沉重,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哪里搬得动它。”
沈钰用手扇着风,语带安慰地说:“娘思虑的周全,是要仔细看着伙计给送回来,那一个铁锅要是丢了,就不上算了。我搬着才刚走了几步,玉桃就来了,两个人一起抬回来的,没累着。一会儿我先去给推车配个车轮子,有个推车,采买才方便些,以后出摊也要用的。”
李氏听了这话,脸上自责的神色才略减些。忙往系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把准备清洗的蒸笼搬到旁边,又让玉诚去给姐姐们倒些水来喝。
沈钰看了看院子,院子里的草拔干净了,显得干净了不少,也显得大了些。
她边喝水,边夸玉桃、玉诚能干。
这会子正是晌午,天气炎热,李氏见沈钰喝了水又想出去,就拦下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