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此时正闲站着,转头看到个年轻姑娘声音甜糯地跟他讲话,就笑道:“姑娘打听这些,莫不是要来摆食摊?”
老妇人在旁听了,顿生防备,有些不高兴地说:“什么随意摆,要是卖粥摆在我家旁边,那可不行。”
沈钰忙笑道:“大婶,您放心,我怎么能和您抢生意呢,您这粥闻着就香,没个十年二十年的经验,可熬不出这么好的粥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妇人听了沈钰这话,脸色才好看些,就低声解释道:“姑娘莫怪,我们老俩口还指着这个粥摊度日呢,本来生意就不是太好,要再来一家,我和老头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老头子听了老妇人的话,脸色也有些黯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妇人接着说:“这里的食摊是可以直接过来摆的,只要不占道,不影响这些商队的进出,官家是不管的。”
沈钰听了,心里这才真正踏实下来,忙向两位老人施礼道谢。
老妇人看这年轻姑娘举止有礼,又不会来抢她家的生意,心里的防备放了下来,就好心的提醒道:“姑娘,不知你想卖些什么吃食?这做早餐的营生,可要吃得苦,那有的要提前准备的,三更天就要起了。”
沈钰笑道:“大婶,我也不过是会些面点手艺,赚点辛苦钱,一家人能吃上饱饭,也就罢了。”
老妇人一听,感兴趣地问:“姑娘会做面食,不知是做什么面食,那边饼摊上各样胡饼油饼都有,味道也都不赖,怕是难争得过呢。”
沈钰往老妇人所指的饼摊上望了一望,那饼摊上生意确实不错,赶时间的商队都是打包带走,一装就是一大包,四个饼炉忙得热火朝天的,还有客人在旁边等着新烤的饼出炉。
沈钰就笑着说:“那饼摊现也做得极好,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是来赚钱糊口的,不是来这里和摊主们打擂台的,这已有的吃食,我自然是不好做的。我看这些食摊上并没有做包子的,我恰又会这个,就准备做些包子来卖了。”
老妇人听了沈钰的话,似有些不信,开口道:“这包子可考验手艺,需要老面才能做得好,一般小食摊没有卖这个的。这县城里,惟有东城兴盛酒楼的包子做得好,面皮绵软,软羊馅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吃得起的,听说一笼包子,只有小小的五个,要卖一百文一笼呢,咱们老百姓可吃不起。”
沈钰听了,恭维老妇人道:“大婶,这做包子确实要老面才能做得好,大婶看来也是行家呢。”
老妇人一听这话,似触到了痒处,有些得意,笑道:“我年轻那会,也在有钱人家里帮过厨,那家主人好吃个发糕、蒸饼,看那当家厨子做过,一开始还经常发不好面呢,后来做得多了,也能十次有八次做成的。可惜那当家厨子做饼做糕的时候,总背着咱们这些帮厨的,我要能学会,也至于年老了只在这里卖些米粥、豆粥糊口了。
说着说着有些颓丧,想想自家粥摊那每日稀薄的收入,叹了口气。
沈钰见想问的事已问到,就忙转了话头:“大婶,只要粥味道好,生意总会好起来的,您这会儿客人又多起来了,我就不耽误您招呼客人了。过几日,我置办好了灶具,到时摆在您旁边,和您搭个伴儿,这包子和米粥、豆粥一起吃最相宜,要是包子卖得好了,说不准,带着您的米粥也能多卖些呢。”
老头子和老妇人听了,似乎旁边多个卖包子的食摊,并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意,反而会让他们多些客人,就喜笑颜开起来,满口答应:“姑娘你只管来,这旁边空地方多得是,这几日若还有人来要摆我们旁边,我们也不让,给你留着。”
沈钰忙笑着道谢,拉着李氏一起走了。
走了一段,李氏有些忐忑地说:“玉枝,你说的天花乱坠,这能行吗?我也听说过这用老面做面食可不好掌控份量,发不起来,蒸出的面食又粘又硬,发过头了,就又酸得无法下口,一般家里都不敢做蒸饼蒸包的。”
沈钰信心十足地说:“娘,您就放心吧,做蜜供花糕时这样大一盘,足足三层,还有各种花样儿,女儿不也做得好好的,得了众人的称赞。这做包子,好吃主要在馅料上,我肯定能做好了。”说着,还夸张地用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
李氏想到沈钰拿回来的金、银锞子,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把心中的担忧又闷回肚子里。
两人结伴回了客栈,这时天色已大亮了,玉桃、玉诚也已起来洗漱好了,正眼巴巴地等两人回来。
沈钰和李氏简单洗漱了下,沈钰就和李氏商量,准备退房把行李搬到租的房子里。
沈钰是想去街上找辆车子,一趟把行李都拉过去,干净利索地退房了事,李氏却瞪起眼睛阻拦道:“行李又不多,租的房子又不远,我们几个每人拿一点,也就两三趟就能拿完了。又花那冤枉钱干嘛。”
沈钰一听头大了,看看地上小山一样堆着的行李,特别是那口大铁锅,再看看四个人一个比一个瘦弱的小身板,就赶紧算着账劝说李氏:“娘,你看看我们几个,哪个像有力气的,这样自己搬,要搬到什么时候,去街上雇一辆车子,不过二三十个钱,一次就搬过去了,这边赶快把房退了,要是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