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欺凌、歧视还少吗?”
“我出自先零羌,虽与诸位兄弟不是一个羌种,却也深知诸位兄弟在汉人贪官污吏的治下,生活究竟有多么艰难。”
“过去数年,有多少兄弟家中牛羊、财物遭到盘剥,多少兄弟妻女遭受凌辱。”
“这个冬天,又有多少兄弟被冻死,多少老人被饿死,多少部落消亡!”
“黄巾起义,席卷天下,大汉朝廷自顾不暇,且凉州三明已死。”
“我等兄弟既无活路,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现在,我,先零羌首领北宫伯玉,向各位羌人兄弟保证:只要助我破了阿阳,城中汉人富户、世家,尔等予取予夺,汉人女子任尔等掳掠,绝不阻止。”
北宫伯玉话音落下,正在城墙上防守的羌人士兵,不少都是目光闪动。
就在此时,盖勋却是排众而出,走到了城垛旁边,指着北宫伯玉骂道:“叛国逆贼,焉敢在此蛊惑人心。”
“若说其余羌人部落,或有可能生活艰难。”
“然尔等先零羌乃羌人大部,护羌校尉府所征召湟中义从,也多为先零羌出身,又有谁敢欺凌先零羌之人?”
“汝所作所为,不过因一己私利,却要置其余羌人部落于险境耶?”
“凉州三明虽已不在,然朝廷地域广袤,名将无数,纵没有凉州三明,亦会有凉州三虎。”
“昔日叛乱,多少羌人部落被官兵踏平,羌人兄弟之血洒遍凉州大地。”
“北宫伯玉你为一己私欲,难道还要让悲剧再次上演?”
盖勋的这番话,不仅拆穿了北宫伯玉的野心,也让守城的羌人士卒背后冷汗淋漓。
他们想起了被段颎支配的日子,眼中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小心思,迅速被掐灭了。
所谓虎死余威在。
段颎哪怕已经死了四年,离开凉州更是很久了,羌人却仍旧没有忘记那位人屠的手段。
东汉朝廷虽已腐朽,可是汉军的强大仍旧深入人心。
这可不是懦弱的宋朝,面对异族铁骑瑟瑟发抖,只能屈膝求和。
汉朝是有“一汉当五胡”的说法。
当然,这里的“一汉当五胡”,并非一个汉人士卒之勇武,能够搏杀五个胡人。
而是指汉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甲胄齐备,闻金则进,闻鼓则退。
与之相反。
胡人部落繁多,互不统属,军纪涣散,根本不听凋令,战斗意志也并不强大,稍微遇到挫折就会一哄而散。
这样的军队,只能打打顺风仗,却很难与汉军精锐正面交锋。
因此,汉、胡双方进行团体作战,大汉的正规军甚至能够挡住五倍于己的胡人部队。
平定羌乱真正的难点在于,羌人部落比较分散,他们胜则奋勇争先,败则一哄而散,而且又多为骑兵,想要一一剿灭非常困难。
羌人纵然吃了败仗,只要能够逃回部落,等到朝廷大军撤退以后,又可以继续兴风作浪。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曹操平定凉州的时候,麾下诸将见叛军越聚越多,皆有些心生怯意,唯有曹操哈哈大笑,欣喜不已。
曹操此举不仅仅是为了安抚人心,也是深知羌人习性,晓得规模庞大却成分复杂的羌人联军,更容易击破。
且羌人叛军都聚集在一起,也不用曹操挨个杀上门,只需要一举将之击溃即可,还能省下许多粮草与时间。
城墙下的北宫伯玉,被盖勋这么劈头盖脸一阵骂,也感觉脸面无光,当即命人攻城。
盖勋却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卒守城。
叛军攻了半日,丢下几百具尸体,只得灰溜溜离去。
周琦也来到了城墙上面,却没有瞎掺和,而是看着盖勋如何指挥,以及叛军如何攻城,直到北宫伯玉领兵撤退,才暗自摇了摇头。
“都尉为何摇头?”
盖勋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周琦遥指撤退之时仍旧阵线散乱的叛军,道:“北宫伯玉若想这般轻易攻下阿阳,恐怕其麾下部队最终都会被饿死在城外。”
盖勋亦是捋着胡须,道:“都尉是否以为,叛军支撑不了多久便会撤退?”
周琦点了点头,道:“北宫伯玉之所以想攻下阿阳,是为了前去攻取陇县,以壮声势。”
“今阿阳久攻不下,彼计划已然落空,又无粮草补给。”
“若城中没有内应,叛军早晚必退。”
盖勋神情微动,压低声音问道:“子异以为,城中可能会有叛军内应?”
周琦摇了摇头,道:“吾并不知晓凉州具体形式,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先生应当选拔精锐可靠汉人士卒,令他们把守城门。”
“哪怕是在夜间,也要暗中派兵守卫。”
盖勋闻言,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周琦嘴角却是挂着些许笑意,道:“吾有一策,或可破敌。”
叛军营寨。
李文侯得知麾下又死了两百余人,当即大声咒骂道:“吾等攻打其余城池,城中羌人皆献城投降,唯有阿阳县城,城内羌人愿做汉人走狗,真是气煞我也!”
北宫伯玉亦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