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派去向郡守求援之人,早就被吾等截杀,援兵根本不可能过来!”
黄穰的话,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身心疲惫且充满恐惧的坞堡守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当日,彭家家主以及彭家嫡系全部被杀,坞堡内彭家的家奴以及佃农开门投降。
黄穰听从了戏志才的建议,并未大肆杀戮,而是将彭家多年积累的财富劫掠一空,而后直扑朱、黄两家。
彭家发生的事情,在黄穰等人刻意的传播下,闹得朱、黄两家人尽皆知。
黄穰刚刚率众围住了两家坞堡,里面的私奴就造反杀人投降,不过朱、黄两家嫡系大多都躲进了县衙之内,这才暂时保全了性命。
经过黄穰的这番肆虐,安丰县境内各大豪绅,除了躲进县城之人,几乎被屠戮殆尽。
安丰县衙。
县丞朱褒、县尉黄安带着那些早就躲进县城的豪绅,将周琦所在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愤怒的喊道:“求援公文已经发出去了这么长时间,郡守为何还没有派来援兵!”
也不怪这些人如此愤怒。
各大家族的根基几乎都被毁,纵然匪军最后退去,他们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几乎也不可能了。
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庐江郡援兵,到了现在尚未抵达安丰县,也不怪这些人都将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周琦这个县长。
面对众人的指责,周琦却是冷眼旁观。
眼下这些人都是秋后的蚂蚱,如果周琦愿意,现在就能将他们屠戮殆尽。
只不过,周琦并不愿背负屠杀豪绅的骂名,哪怕这些豪绅的确该死,也不该由周琦动手。
周琦故作无奈的说道:“朱、黄两家都曾派人,跟随项伯德前往郡守处求援,却都没有回来,本官亦不知为何。”
就在众豪绅还想声讨周琦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家奴冲了进来,对着朱褒喊道:“不好了,有人勾结匪军打开了城门,数万匪军已经杀进来了!”
众人闻言皆面如土色,哪里还顾得上向周琦问罪,就准备赶紧逃离县城。
未曾想,他们刚刚冲到门口,却被典韦带着几十人拦住了。
黄安脾气暴躁,喝道:“让开!”
典韦却是手持双戟冷冷盯着黄安,宛若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目光无比可怕。
黄安被典韦的气势所慑,忍不住后退两步,却不敢继续对着典韦大呼小叫,而是转头看向正缓缓踱步而来的周琦,问道:“县长此举何意?”
周琦却是寒声道:“汝为县尉,贼军攻入城内不组织军民御敌,反而想要逃跑。”
“仅此一条,本官就可以临阵逃脱之罪将汝斩杀于此。”
黄安闻言,不由神情微窒。
他看着周琦那冰冷的眼神,顿时感觉心生寒意,道:“县城已破,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等已经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其余豪绅却是纷纷说道:“我等并无官职在身,还请县长放吾等离去!”
周琦摇头道:“如今县中士卒,多为各大家族私奴,如果放尔等离去,安丰县必然陷落。”
“本官今欲率领县中官兵与贼人决一死战,尔等谁也不得离开县衙。”
“本官若胜,万事皆休;本官若败,吾等皆为县城陪葬吧!”
周琦说完,也不管豪绅们的呼喊怒骂,当即大步离去,有几个豪绅想要强行闯出去,却是被典韦当场格杀。
直到此时,朱褒、黄安才感觉事情不对。
可是他们望着凶神恶煞堵在门口的典韦,纵然心中恨欲狂,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他们甚至不知,周琦手下何时聚集了如此多兵马。
这也不怪朱褒、黄安大意。
自从黄穰率领三万之众肆虐安丰县以来,他们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家族的坞堡以及黄穰身上。
对于周琦的监视,已经放松了许多。
他们原以为,面对黄穰这个庐江贼首,周琦应该与自己等人站在一起才对。
未曾想,周琦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喊杀声越来越近。
朱褒、黄安等人全都心生恐惧,眼看黄壤已经带着匪军冲到县衙,典韦却是忽然带着麾下部曲仓惶而逃。
朱褒、黄安见状,纷纷破口大骂。
他们也不敢耽误,也跟在典韦等人身后,想要逃出县城。
“啾啾啾!”
然而。
他们刚刚冲到街道上,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过来,却是黄穰、周瑾等人早就严阵以待。
一轮箭雨,射杀了大半豪绅,那些侥幸活下来之人,也未能躲过接下来的屠杀。
眼看安丰县豪绅已经被彻底屠戮殆尽,周琦却是带着典韦以及麾下部曲,径直走到了黄穰身前。
黄穰看到周琦以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就准备上前打招呼。
未曾想,周琦忽然指着黄穰,厉声喝道:“贼人肆虐安丰县,随意屠杀豪绅,罪大恶极,可知汝命不久矣?”
黄穰先是有些发愣,继而仰天大笑道:“盘踞安丰县百余年之豪绅都被某屠杀殆尽,县城也已经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