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窗帘隔档住东京的万家灯火,安静的室内,昏黄的灯光打在床上,让仰面躺倒的青年不适地眯起眼睛。
头部被大手揽住无法后退,为了避开刺目的灯光,青年微微偏头,殷红眼角便滚落一滴泪珠,沾湿长长的睫毛,惹得他连连眨眼。
那滴水珠顺着脸颊流淌到耳后,白发付丧神握着青年的手,指引对方用食指拭去,然后将濡湿的指甲抹在唇角,用唇缝轻轻摩挲……
“主公,”鹤丸声音低哑,语气却一本正经:“我这么努力,你有没有接收到我的灵力啊?”
“……啊,嗯……”
处于被动的人类已经陷入迷糊状态,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懵懵地胡乱应答。
鹤丸无奈,一开始审神者还能有意识地控制灵力,心态渐入佳境后反而顾不上这些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哦!我的灵力好像没有在减少呢,主公不努努力的话,变回刀剑就要更久了呢!主公也想早点睡觉吧……”
“再不认真下去,今晚就没办法睡觉了哦……”低声诱哄中玩笑似的带有警告意味,鹤丸抬起紧扣在一起的手指示意性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栖川被抓住的手腕被动地摇了摇,眼神艰难聚焦,最先看到的不是自己饱受玩弄的手指,而是付丧神近在咫尺的脸颊。
人类的皮肤再如何白皙,也比不得以鹤之名化身的付丧神纯白无暇。永远最吸引人的眉眼此时温柔似水,灯光下暗金色的眸子似乎要将人摄入其中。
“你在听吗?主公?”鹤丸低头咬了一口喉结,惩罚神游天外的人。
“我们今天可是有正事要做的啊!你喜欢这样的话,以后我再教你更多怎么样?”像安抚小孩子一样,鹤丸附在他脑后的手轻轻揉弄。
“嗯……嗯。”
脑子化成一团浆糊的人类听话得很,鹤丸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罪魁祸首合理怀疑审神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真可爱!明明什么也没做,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了,像醉醺醺的小动物,摊平任凭摆弄,怎么能这么可爱!
被提醒了灵力连接不要中断,青年努力从乱麻中找到之前的感觉,才看到付丧神满意地点点头。
“好棒啊主公!我们继续努力吧!”付丧神欢喜地搂住喜爱的人类,难以抑制感情地,埋首在青年胸前蹭了蹭,像粘人的小短刀一样拱来拱去。
白栖川赤.裸的双足在床单上蹭来蹭去,他总是想蜷起腿——这是哺乳动物遭遇危险后,环抱自己保护柔软肚子的天性——却因为床单光滑脚腕无力,而频频滑落。
嫌弃它们碍事的付丧神不得不伸出一条腿压住。
五条悟说,他有试验过(讲笑话),单纯的快乐无法让审神者产生灵力,虐待性质强行让人笑出来的挠痒痒却成功了。也许带有痛苦的愉悦却会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让灵力活跃起来。
羞耻,快意,身体接触……这就是他们想出的办法。
当然,五条悟的话是经过鹤丸脑内自动加工的,仅代表他个人理解。
“鹤丸,鹤……丸,轻点……”
靠坐在柔软床头的青年蹬了蹬腿,似乎想挣扎,却被对方用银白色的头顶在胸前,逃避不得。
白栖川寝衣虽然微微凌乱,但还是好好地穿在身上。鹤丸近在咫尺的呼吸打在薄薄的布料上,热意透过丝织传到皮肤上。
太过火了……
青年双腿无助地来回搅动,在鹤丸的压制下踢来踢去。
难耐地仰起头,长至腰间的墨发向后垂落,几缕发丝逃脱大部队,和鹤丸肩膀上金色的饰品钩缠,牵扯出些许痛意。
白栖川一只手按住鹤丸乱动的头,想让他不要再闹,让他先把头发解开。
白发付丧神却偏头啊呜一口,将如墨的发丝纳入口中。
“啊!头发!别咬……”
白栖川按住头部的那只手颤抖着去解绕在饰品上的结,却不小心触到鹤丸的脸。
平日,即使是夏季也仍然冰凉的手指被暖得透红,不是惯用手的左手现在更加不听使唤,不慎划过付丧神俊美的眉眼,在一瞬间拂过贪吃的嘴角。
……
鹤丸三两下解开头发,突然远离了他。
白栖川被胸前小老虎撒娇般的磨蹭撞得清醒了几秒钟,还没来得及交代鹤丸留有分寸,眼前就被黑暗覆盖,两秒钟后,发顶感受到了轻柔的亲吻。
被完全盖住的白栖川:……?
不像刚刚那样陌生又猛烈的攻击,而是柔和而充满克制的小心翼翼。明明没有更多肌肤相亲,白栖川却像被细碎的吻含化了一样,在软和的被子底下软成一团,不想动弹。
呜……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好舒服。
鹤丸拿被子将主公整个人遮住,将那张被羞耻感蒸得通红的脸埋在下面。
若不是这样,他不保证之后会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衣衫还算完好的鹤丸跪坐在床边,狠狠地喘了口气。很好,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没有人能看清他此时不妙的表情了……只有这时,他才敢放肆地露出心底的渴求。
说到底,都怪审神者吧!
只要义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