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朱慈烺便是正儿八经的劳碌命。
他是7月30回的应天,在那里安排了一系列或大或特大的事后便又一路南下打了个折返。
待到昨夜入了杭州之后,他见夜色已深就未曾惊动任何一人,只在逆王旧府歇了一夜,才在今早到了邹太后处问安。
在见到朱慈烺突然出现之后,邹太后所表现出的欣喜已能用失了礼数来形容,她不但自椅中忽然起身,更在之后从那稍稍高出地面的凤阶之上走了下来。
若非身侧的小内监悄声提醒,说不得她还要以太后之身亲自迎上几步。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对于老太太的这等表现,朱慈烺自然是有些惊讶的。
可当他想到老太太这几个月的遭遇之后却也在呼吸之间便放下了心中那一丝丝警惕。
要知道自从逃离应天之后她便无有一日能睡得踏实,待到逆王准备献城之时,多少知道些靖康之事的老太太甚至业已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其后,杭州的局面虽因朱慈烺的到来而有些好转,但鞑子大兵却仍驻于杭州附近,邹老太太自也无有一刻敢放下心来。
所幸,一路摧枯拉朽的鞑子终还是被先帝太子赶回了江北,而她邹老太太也终于能将心里崩了几个月的弦彻底松开。
此等情形之下,又让她如何能够自已呢?
当然,不论邹老太太有多激动,她与朱慈烺之间终归还是没有太多说头。
其后如走流程一般闲说了几句有关战事的情况,朱慈烺便听邹太后说道:“月儿,后面不是新开了些荷花吗?你便带太子去看看,也算稍解疲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