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别无他想。
这般情形之下,他自然要在杭州失守之前抓紧离开,否则要是被红衣大炮击中几发,他麾下的战船可不如杭州城墙那般结识啊。
“若鞑子在撤退完成前杀进城来,那便是本部人马全数阵亡了。”
方国安闷闷地回了一句,却让郑鸿奎觉得有些难堪。
这边都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他那边却还在纠缠于何时撤离。
两相对比之下,无论他郑鸿奎到底打着何种算盘却也难免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我的黄先生!方总兵!
鞑子那十多门炮都是从红毛鬼那里买来的红衣大炮,杭州城墙在这般火力之下是绝对坚持不了几日的,
你们为何还要纠结于早几日撤退,迟几日撤退,难道真要杭州重蹈扬州覆辙吗?!”
人在羞愧的时候自然会想法给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性,而扬州十日便是郑鸿奎给自己寻到了遮羞布。
若是真的要撤,他郑鸿奎怕是也只会带走对郑家有价值的人物,又怎会带走杭州的四五十万百姓?
不过话说回来,在所有人都认为杭州不可守之时,他的这句话对黄道周和方国安却有极大的杀伤力。
只听黄道周不等他话音落下便直接出言驳斥道:“杭州乃我汉家城池,若鞑子只是发了几炮城里便走得空无一人,又让士卒们如何安心守城?!”
“黄先生,莫再心存幻想了,我敢用项上人头打赌,一旦城墙倒塌,方总兵绝对守不过两日!”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方国安身上,可此时的他却只沉默不语,显然也是无法驳斥郑鸿奎的说法。
如此一来,漫说本就有心直接撤过钱塘江的诸臣,便是代表杭州本地势力的黄道周却也沉默了下来。
自鞑子渡过长江以来,大明虽在朱慈烺的谋算之下取得过几次不小的胜利,现在更是将数万鞑子围于死地,可说来说去这都是太子殿下的筹算之功,整个江南竟是找不出一支人马能与鞑子堂堂而战。
如此情形之下,诸臣又怎会有信心守住没有城墙作为屏障的杭州?又怎敢做出无谓的牺牲?
殿中一片沉寂,郑鸿奎认为自己已将黄、方二人说服,待朝其余人面上扫了一圈便准备安顿撤退事宜。
可当此时,沉默了好一阵子的方国安却突然说道:“诸位大人自撤便是,末将当率本部人马为殿下守住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