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为,也不提朱慈烺打算怎样配合,但说此时的刘良佐在逃出生天所产生的庆幸过后已然有些惶恐不安了。
你道为何?
四万人马一道离的杭州大营,现在三万多被明军包了和囫囵,只余他领着五千安然无恙,除非他能将那班人马全都救出来,否则这天下之大却也无他容身之处了。
可这人哪是说救就能救的?
经过半个白日的探查,他现在基本已摸清了明军的布置,不说那布满河道的大小战船,便是那茫茫多的明军却也不是他这五千人马能够对付的。
如此情形当怎样应对?
寻常情况来说大抵也只能向杭州大营求援了,但作为大军先锋,他若只是求援而不做其他动作的话,无论此战结果怎样,他刘良佐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哪怕现在已经入夜好一阵子,但他仍在领兵北上,为的就是快些赶到鄂尔都被围之处。
他算得清楚,围困尼堪的当有大几万明军,再加上战船相助,他这点人马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围困鄂尔都的却只有万余,里应外合之下说不得就能将这一路清军给救出来,到那时再拉上苏州的李成栋和吴胜兆,便是尼堪所部真的被全歼,这罪责也不会只落到他一人头上。
说白了,这会的刘良佐并不在乎尼堪是死是活,他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多拉些人来分担责任罢了。
一夜疾行,其部斥候终于在临近午时发现了明军斥候的踪迹。
刘良佐心知距离鄂尔都的被围之处已然不远,在命令兵卒扎寨休息的同时却又派了使者往明军那里,而他自己则紧随其后,只等有了消息便亲自前去勾兑。
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了。
当了半辈子的明军,自然知道因着出身不同,各人行事风格也有所不同,只要使者能探出对方是何人领兵,他自能看人下菜碟。
届时说不得破费些钱财也能起到拼死一战的效果。
“大帅,对面领兵的是吴淞总兵吴志葵。”
“他答应见面了吗?”
“答应了。”
老实讲,刘良佐对吴志葵也只是知道,远远谈不到有多了解,但同为大明官军出身,差当也差不到哪里。
所以在他想来,只要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当是有不小机会能让他解了鄂尔都的围困。
其后之事也无甚好说,终归也就是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的琐事。
待一切完毕,兵卒们也各自休息之后,刘良佐便离了军营赶去与吴志葵见面。
早先刘良佐还在杭州时,每与方国安见一次都得相互“问候”好一阵子,可当他与吴志葵见面时不光没有互骂,气氛还融洽得好似老友重逢一般,直叫人啧啧称奇。
“久闻刘镇帅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吴总兵武举出身亦是当世猛将啊。”
一番不知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的问候之后,吴志葵只是满面笑意地看着对方,而刘良佐则在短暂地等待之后率先开口。
“老弟,可知此次我是为何而来?”
“平素镇帅军务繁忙自是不太可能来这小地方,若是小弟没有想错,当是为那三千鞑子而来的吧。”
“错了,错了。”
闻言,吴志葵不由愣了一下,若非为了那伙鞑子,他实在想不到这刘良佐还会为何事而来。
可看刘良佐否的干脆利落,倒让他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错了。
“我此行乃是为老弟送一场泼天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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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佐话音落下,吴志葵满心无语。
都是千年的狐狸,有话直说便是,何必非要学着那帮文官演什么聊斋?
若真有什么泼天的富贵,你刘良佐不早就吃干抹净,还能留到我这里?
心中虽然鄙夷非常,但他在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准备看看对方到底要怎么将戏演下去。
“老弟莫要怀疑,你这场富贵就落在鄂尔都身上。”
“他身上?”
“正是。”
待听到刘良佐的说辞,吴志葵的第一反应便是那一辆辆大车,可转念之间他却又否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那些大车里到底装得什么,此时既在围困之中,那就是已落在他口中的肉。
这刘良佐好歹也是做到一镇之帅的人,总不至于傻到认为能拿这些东西换取什么。
“请镇帅明示。”
“哎呀,老弟,那鄂尔都在苏松转了这么一遭定已吃得满嘴流油,你现在把他杀了又能落什么好处?还不如让他拿钱赎买自己呢。”
话已说破,吴志葵自然明白了刘良佐的想法。
可此事行来却需担上不小的风险,若不考量妥当又怎能贸然行事?
“镇帅,并非小弟信不过您,只是我这里若放开了包围,那鄂尔都要是不愿给银子,便是您也挡不住啊。”
“这个好办,我派人进去与他分说,若他同意了,我便派人去苏州拿银子,他若不同意我们兄弟便一拍六二五,手底下见真章。”
“这............”
眼见对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