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妃一听这还了得,好端端的怎么会起了疹子,这不会是五公主或者六公主报复吧。
她忙扶着万嬷嬷就去了琼华殿,刚到殿门口,就听见里面宇文静闹着要杖毙谁的声音,还伴随这瓷器碎落的声音。
“静儿,你怎么样?”
进了内室,乔太妃看着宇文静脸上的疹子,紧张的问太医:“七公主这是怎么了?”
太医擦了擦脸上被宇文静泼的茶水,平静道:“回太妃娘娘,像是吃了什么或是用了什么,一时皮肤受刺激,过两日就好了。”
“庸医!”
“本公主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从来没有出什么纰漏,你是不是没看出来有人给我下毒,那就滚回去让太医院院判过来给本公主把脉。”
宇文静的咆哮加剧了乔太妃的紧张,尤其是女孩子,脸面是最要紧的。
以前她向来看不惯宇文静跋扈,如今怕宇文静脸上真的留下什么疤痕,也顾不得太医院院判是皇上的专用御医,催促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回去找太医院院判过来。”
说完,她又心疼的仔细看了看宇文静的脸,心疼道:“我的儿,痒不痒?”
“痒,娘,我痒,快忍不了了。”
到此时,宇文静才哭出来,乔太妃担忧道:“且忍一会,不能挠,破了皮就不好了。”
她看着殿里站着的大气也不敢出的一群人,没好气道:“还站着干嘛,去查查公主到底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昨天去了哪里?”
乔太妃一声令下,满殿死寂的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人影窜动半天,万嬷嬷重新把事情理了一遍。
“回禀太妃,公主的吃食和衣物和往日无异,只是昨日去御花园逛了一圈,如今御花园草木繁盛,有些花草说不定对人的皮肤有害,奴婢已经让人去御花园去摘昨日公主碰过的花草了。”
听着万嬷嬷应对自如,乔太妃欣慰的点点头,又道:“怎么太医院院判还没到?”
“太妃,”万嬷嬷斟酌道:“太医院院判是专职给皇上把平安脉的,眼下这个时间,估计在皇上那里伺候。”
这时,乔太妃才猛然惊醒,她不知不觉间都快忘了君臣尊卑,她脸色一点点染上苍白,语气有些无措道:“万嬷嬷,你琢磨着,皇上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恼了我们母女,你快让让人把那个太医拦住,随便再找个其他的太医过来好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僭越了,茫然道:“都是我过了几天好日子,都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快去,快去呀!”
万嬷嬷被乔太妃催促着,转身就要小跑着去追那个太医,刚到殿门口就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乔太妃脸色一白就要跪下去,宇文护已经大步走进了内室,忙抬手止住。
“太妃不必行礼,朕下了朝听说静儿脸上起了疹子,放心不下就带着院判亲自过来看看。”
没想到宇文护竟然是因为关心才过来探望的,宇文静一下子觉得自己又有跋扈的资本了。
她眼圈一红,哽咽道:“皇兄,我是不是要毁容了?静儿好怕啊!”
说着,她就要扑到宇文护的怀里,被宇文护抬手一挡,扶到了椅子上:“先让院判给你看看。”
太医认真的把了脉,又详细的问了公主这几日的吃食,御花园采摘花草的人也回来,院判一一检查之后,凝眉深思。
半晌才硬着头皮道:“微臣觉着就是一时皮肤受了刺激,过几天就好了,不过微臣不擅长皮肤方面的疾病,皇上可多请几个太医过来检查下。”
院判的话音一落,宇文静就抱着宇文护的胳膊哭了起来。
“皇兄,会不会是有人给我下毒,让我烂脸?”
“以前皇兄不在北魏,她们都欺负我和母妃,现在皇兄回来护着我们母女,她们还敢使阴招,也许哪天这阴招就使到皇兄的身上,皇兄不可不防啊!”
听着宇文静的话语,宇文护脸色越来越沉,在他的羽翼下,竟然还有人敢害宇文静,这后宫当真不干净。
当初他把皇子们一锅端的时候,这宫里剩的几个太妃和公主就该一起弄死,也省的现在竟是幺蛾子。
可惜现在大局已定,他要是再把公主太妃搞死,没有什么替罪羊,他的名声也好不了。
“你别急,来人,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叫过来,一起过来给公主把脉。”
宇文护是西夏长大的质子,回到北魏没有一点根基,但凡有什么事情脱离的他的掌控,他就觉得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宇文静的脸坏不坏的是小事,只要是有人能在宫里耍小动作,他就决不允许,他皇位坐的不安稳,宁杀错不放过。
“再去五公主六公主那里问问,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完全没有任何证据,甚至都没有任何指向性,皇上就直接要审问先帝的两位公主,乔太妃惊喜于皇上对宇文静的宠爱,又惊心于宇文护的冷血。
而宇文静只觉得宇文护是因为疼爱她这个妹妹,才因为这点子小事,把后宫搅的血雨腥风。
从来没有人这么宠爱过他,这感觉真是太好了,好像是飘在云端。
她恍惚觉得脸上都不怎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