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公主请来。”
万嬷嬷颤颤巍巍站起来,小心道:“太妃,公主这些年被宫里的其他皇子公主欺负,如今刚直起腰板几个月,做事是有些狠厉了,但公主毕竟年纪还小,您莫要太过生气,等会子好好给公主说就是。”
“不小了,再过几个月都要及笄了,原先先帝在的时候,我们母女不受宠,我看着静儿性子娴静的很,怎么如今皇上给静儿当了靠山,她竟然如此癫狂,要是在这么下去,将来嫁了人,她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虽然和乔太妃是一起过过苦日子的,但是万嬷嬷还是谨记自己奴婢的身份,在管教宇文静这件事情上,她很有分寸的保持了沉默。
不一会,宇文静过来,眼神从破碎的布匹上一扫而过,就笑着依偎在乔太妃身边。
“母妃,您叫女儿过来有什么事情?”
乔太妃看着女儿对自己的依恋,即便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不舍得训斥,她指着案几上的碎布,疲惫道:“这是万嬷嬷送给东宫里南唐公主的布匹,你中间把万嬷嬷叫到你宫里,让人趁机把布匹毁了,是有何意,那南唐公主总没有得罪过你吧。”
听了乔太妃责备的语气,宇文静冷哼一声,不满道:“母妃怎么就知道是我做的,万一是那孟兰心自己绞碎了,诬赖我的呢。”
看宇文静这死不承认的样子,乔太妃气的一把拍在她的胳膊上,怒道:“自从皇上登基,你把五公主直接丢进湖里,差点把人弄死,泼了六公主满身的粪便,吓的她从此不敢出宫,还有……”
只是想想,乔太妃就觉得气愤,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乖巧文静的女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们以前欺负过你,你如今得势,要报复一二,为娘明白,但是做事要懂得分寸,罢了,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如今东宫那位可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也要这样?”
听着乔太妃坚定认为是宇文静做的,宇文静也懒得狡辩,反正如今宫里,也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
“她以前虽然没有得罪我,以后可说不定,母妃也知道她要和皇兄联姻,以后这宫里还不是她说了算,咱们母女好不容易扬眉吐气,这才几天,又要被人爬在头顶上了,而且西夏公主就算了,她可是前东宫太子妃,二嫁之身,竟然也能得皇后之尊,如今这皇后也是越来越便宜了。”
听着宇文静这大逆不道的话,乔太妃吓得差点没把她捂死。
“这是什么话,也是你能乱说的,和谁和亲,封什么封号,也是你能置喙的。你既然知道咱们母女好不容易才扬眉吐气,就该清楚是靠了谁,怎么才能抬起头来,坏了你皇兄的好事,你当真还以为咱们还有好日子过?”
乔太妃的苦口婆心,完全没有让宇文静有任何顾忌,她不在乎道:“不过是和亲而已,皇兄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皇上放不放在心上,那是他的事情,我们作为后宫之人,自然要尊卑有序,只要她是皇后,我们就要敬着。”
看宇文静完全听不进心里去,乔太妃语重心长道:“静儿,咱们的好日子来的不容易,但是你也要心里清楚,你毕竟是公主,过不了多久就要嫁出去,不和宫里的妃嫔打好关系,将来在这宫里,可没有你什么说话的余地了。”
“皇兄才不会让那些女人欺负到我头上呢。”宇文静娇嗔道。
重重叹了一口气,乔太妃无力道:“看看被你整的去了半条命的五公主和六公主,你就该知道,世道轮回,不是人人都能够一直有好日子的,咱们要惜福,要适可而止,懂吗?”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见着东宫那位,客气点,好了吧。”
宇文静不耐烦的说完,抬脚就走,路过放着碎布的案几时,更是气的一脚直接踢翻案几后,才扬长而去。
留在殿里的乔太妃指着宇文静的背影对万嬷嬷说:“这孩子,如今是话都不能说了。”
“太妃也别太担心,有皇上宠着,谁也不能给咱们公主委屈受。”
万嬷嬷的话根本安抚不了乔太妃,一辈子谨小慎微的她,根本不相信自己下半生能安享荣华富贵。
“不过是当初他母妃去世,我照看了两年而已,后来他去西夏,这十几年都没有联系了,能有多少恩情在,如今让我管理后宫,也是后宫当真没有其他人了,将来他待我们母女还有多少情分,还真不好说。”
“公主总是皇上的妹妹,肯定会一辈子护着的。”万嬷嬷又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妹妹?又不是一个肚子爬出来的,五公主和六公主也是他妹妹,你看他管了吗?”
这话说的万嬷嬷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反正眼前乔太妃在后宫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以后的事情,总是多于担忧的。
不过总归也就是几匹布的事情,乔太妃觉得以南唐公主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在这些小事情上计较。
大不了不时的多送些东西过去,两宫之间有了往来,这点子小事情就不会让人放在心上了。
第二日,乔太妃早起,等不到宇文静过来请安,以为宇文静睡懒觉,她就自行吃了早饭。
早饭后,让万嬷嬷选了几件时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