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不是……”吴琴芳有些词穷,她忙转头委屈巴巴的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也没想到事情突然风云转换,吴琴芳成了加害人,她刚才还义正言辞的说了怎么惩罚,如今却要自己打自己的脸。
“好了,孟氏,你既然嫁了人,就不能给一个小孩子计较,不过是一串手串,我这里大师开光过的手串多的是,你挑一串,怎么都比你姨娘那一串要好。”
想要轻描淡写的绕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孟文瑶止住哭声,冷冷道:“老太君刚才也说,亡故之人的遗物,又是寺院里求来的,要是不小心打碎了,难免让亡故之人泉下难安。妾身再不孝,也想给姨娘求个心安,都说老太君最是公正不偏颇,那就请表小姐按照老太君提议的,去寺院礼佛一个月吧。”
看孟文瑶完全不给面子,老太君气的直拍桌子,拿出长辈的架势道:“你表妹是客人,哪有惩罚客人的道理。再说了,我这些年都是你表妹陪着,她在我面前进了多年的孝心,你要是把她弄走了,就是不孝。”
孝顺确是一个搬不动的大山,不过此路不通,走其他的路就是了。
“孙媳怎么可能不孝顺祖母,只是表小姐比我还大一岁,如今做事这么毛躁,还喜欢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性格不好 ,品行也不好,将来哪里找得到好人家,祖母您为了表妹的长远打算,也要送表妹去寺院静静心啊!”
“你你!”吴琴芳气的指着孟文瑶道:“你竟然说我人品不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自己是谁?”
“第六代忠勇侯原配正室,朝廷一品诰命夫人。”
孟文瑶挺直了腰杆,微扬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吴琴芳,讥讽道:“吴小姐是四品官员内眷,没有任何品级,若是那有教养的无品官眷,见到一品诰命夫人,该如何行礼?如今吴小姐用手指着本夫人,你是何品行,还用得着本夫人告诉你吗?”
吴琴芳被孟文瑶气的险些背过气去,若不是有些缘故,这忠勇侯夫人,哪里轮到她孟文瑶来做。
说起这个,她心里就隐隐作痛,不屑道:“你真当自己是一品夫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当几天的一品夫人,到时候……”
“芳儿!”
眼看吴琴芳就要说出内幕,老太君一声呵斥,打断了吴琴芳的未尽之言。
“今日之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表嫂说的对,我不能一直惯着你,去佛堂跪着去。”
“外祖母,你也不向着芳儿了吗?”
看着吴琴芳委屈的样子,老太君心一横,怒道:“快去,还是你当真要去寺院礼佛。”
下这个决定,老太君心里也是难受的,外孙女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只是再疼外孙女,那也比不了亲孙子,只要是涉及到亲孙子的利益,她一切都能舍弃。
等吴琴芳哭着离开,老太君一脸和蔼道:“不是我老婆子不讲理,儿子女儿都走了,膝下就这俩孩子,清平又经常外出打仗,只有芳儿一个陪着我,难免娇惯了一些。
她今天做的事情,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就别叫她去寺院了,不然我这老婆子在府里无趣,也跟着过去,岂不是让外人笑话你这个孙媳妇容不下我这个老太婆。”
真是会说话,孟文瑶知道见好就收,如今能逼的这祖孙俩吃瘪,已经是大获全胜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侯爷临走之前交代,让妾身一定要照看好您老人家,自然以您老人家的心情为重。”
说道霍清平,老太君脸上笑意减了半分,每次孙儿出征,都会亲自给她老人家告辞,昨天竟然只跟孟文瑶告辞。
虽说是三更半夜,她知道孙子出征,也会一直等着的。
“清平,昨天都说了什么了?”
孟文瑶打量着老太君的神色,避重就轻道:“就是叫妾身照看好老太君,还说他很快就回来,让老太君不要担心,他一定时常让人送信回来。”
听着霍清平关心的话语,老太君心里暖和了不少,嘴上嗔怪道:“这孩子都是捡好听的说,战场凶险,我哪里能不担心。”
看老太君心情不错,孟文瑶随意道:“哦,还说了,表妹也不小了,让我看着给找个好人家。”
啪嗒,老太君手里的玉如意碎成了三段,她不可置信道:“清平真的这么说?”
“是啊,表妹比我还大一岁,如今连亲事都没定,老太君您不急吗?”
说起吴琴芳,就处处透着古怪,从以前孟清雅的哭诉里,孟文瑶就觉得吴琴芳是侯府内定的当家主母。
况且刚才吴琴芳怒吼着没说出来的,更是预示着孟文瑶当不了几天当家主母了。
这侯府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让吴琴芳以为自己以后能当侯府主母,以及她为什么现在不能当侯府主母。
当原配正室不好吗,为什么老太君和吴琴芳同意让孟文瑶嫁过来。
看着老太君大惊失色的样子,孟文瑶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不动声色的观察老太君,笑道:“还是说老太君已经帮表妹看好了人家,只是还没有过明路,若是这样,你不妨告诉孙媳,孙媳给侯爷去信的时候,顺便告诉侯爷 ,也让他不必再为此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