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君儿子战死,儿媳自杀,她膝下寂寞,女儿故去之后,就要外孙女接到膝下抚养。
如今住在忠勇侯府的表小姐吴琴芳,和霍清平青梅竹马的长大,两人感情甚好。
上一世,孟清雅回去哭诉过,吴琴芳在侯府里处处打压她,处处以侯府主母自居,只是后来霍清平瘫痪回来,吴琴芳就转头嫁了人,消失在孟清雅的哭诉里。
孟文瑶沿着九曲回廊往荣安堂走去,她轻轻捻着手里的玉串,嘴角噙笑的想着等下吴琴芳的表演。
还没走到正院,孟文瑶就见吴琴芳已经早早的站在荣安堂门口,笑意盈盈的等着迎接她过去,当真是礼仪周全。
可是上一世孟清雅吃的第一个亏,也是在这荣安堂门口。
待走近了,吴琴芳首先蹲身行礼:“孟姐姐早啊!”
不叫夫人,不叫表嫂,一句孟姐姐,真是会挑称呼。
作为诗书世家的孟文瑶,自然要还礼,还要亲自伸手搀扶吴琴芳起来。
“啊!”
一个碧玉手串摔在了地上,孟文瑶身边的丫鬟还没有反应过来,吴琴芳身边的丫鬟已经失声叫道:“这可是我们夫人留给我们小姐的遗物,说是此物能保佑我们小姐平安顺遂,夫人您怎么打碎了这个珠串。”
丫鬟的指责让孟文瑶有些无措,这可不是普通的珠串,那是老太君亲生女儿亲自去寺院求来的啊!
吴琴芳看着地上稀碎的手串,双眼通红,泪珠悄然欲滴。
她看向孟文瑶再也没有刚才的亲热,转身进了荣安堂。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陪嫁丫鬟明柳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孟文瑶冷嗤一声:“把碎玉捡起来,用帕子包着,咱们去给老太君请安。”
她可不会像孟清雅一样,新婚第二天就被罚跪了祠堂。
待走进了内室,就见吴琴芳已经扑在老太君的怀里正哭着,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孟文瑶正要行礼,就见老太君抬眼看她,眼中盛满愤怒。
“孟氏,枉你还是书香门第,怎么见表妹第一面,就故意扯下她的手串扔到地上?”
吴琴芳是这么哭诉的?孟文瑶无语,正要解释她只是顺手扶了吴琴芳一把,根本没有碰她的手串。
老太君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继续道:“这手串还是你姑母在世的时候,拖着病体亲自去寺院给芳儿求来的,满满的都是你姑母对芳儿的慈爱,你如今故意打碎她,你说,你该如何请罪。”
老太君把身边的案几拍的啪啪作响,哭了一阵子的吴琴芳拉着老太君的衣袖道:“外祖母莫要为了这件小事生气,没的气坏了身子。”
“这哪里是小事,你母亲早亡,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她摔碎了珠串,让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如何能安心?”
吴琴芳偷偷瞄了孟文瑶一眼,装腔作势的道:“外祖母,你别怪罪孟姐姐了,当时事发突然,可能是芳儿自己不小心弄掉了。”
“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你带着那手串多少年了,都没有出过一点纰漏,怎么她一扶你,手串就掉了。分明是她打听出来我偏疼你,故意使坏,想叫你在侯府里住的不痛快,小门小户出身,果然上不得台面。”
明明是忠勇侯府亲自上门求娶的姻缘,如今孟文瑶刚嫁过来一天,就被老太君如此不留情面的痛骂,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以为自己作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怪不得上一辈子,孟清雅哭的那么不能自已,娇纵蛮横的大小姐,被侯府磋磨的整日怀疑自己能力不足,人品低劣。
孟文瑶冷冷的看着这祖孙俩表演,就等真相大白的时候,看她们怎么收场吧。
“孟姐姐刚进门,外祖母您好歹给孟姐姐留点面子。”吴琴芳大度的帮孟文瑶圆场。
老太君白了孟文瑶一眼,不悦道:“既然芳儿也帮你求情了,那你先去佛堂跪一天,祈求你姑母和菩萨原谅,等回门之后,去寺庙里礼佛一个月,以示虔诚吧。”
竟然还要去寺院礼佛,孟文瑶简直要笑出声了,他们侯府果然就打算娶个摆设回来,这刚进门就要把人扔到寺庙,还真是能做的出来。
吴琴芳用帕子掩饰嘴边的笑意,幸灾乐祸道:“外祖母,这不好吧,孟姐姐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您这么罚她,叫她以后怎么服众。”
“就她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我就是捧着她,她也不见得能服众。而且确实她做了错事,孟家没教养好她,我侯府可不惯着她。”
孟文瑶懒得听着祖孙俩耀武扬威了,她把帕子里包着的碎玉拿出来,放到一旁的案几上,不卑不亢道:“老太君,打碎了去寺院求来的珠传,去寺院礼佛一个月,当真能让九泉之下的人安心吗?”
“一个月不能安心,那就两个月,怎么,你不愿意?”
对上老太君的怒容,孟文瑶指着那碎玉道:“既然是姑母的遗物,还请表小姐看看清楚,别的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我母亲的遗物别说是碎了,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孟姐姐总不是想抵赖吧?”
看着吴琴芳高傲的眼神,孟文瑶嘲讽道:“怎么会,我又没有打碎,为何要抵赖。”
她伸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