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么过来了?”柳桑榆连忙擦干眼泪,亲自搬凳子给孟文兰坐。
“你们当本小姐愿意过来,不过是你明日就要嫁人,本小姐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给你添厢罢了,都是妯娌,你又是本小姐的妹妹,以后在宫里莫要给本小姐丢脸。”
扔下一根金簪,孟文兰连门槛都没跨,直接走了。
孟文瑶听着那句都是妯娌,疑惑的问道:“娘,姐姐要给四皇子做妾,你们知道吗?”
闻言,柳桑榆大惊,诧异道:“听说是做正妃,怎么会是妾室,你莫不是听错了?”
想到那日贵妃寝殿内的官司,孟文瑶不想柳桑榆担忧,淡笑道:“许是我听错了,娘,我们快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躺在床上,孟文瑶百思不得其解,当天贵妃明明说孟文兰要做妾室,怎么胡氏回来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难道是圣旨还没有下,期望最终结果有什么变化?
不过好好的,孟文兰为何从妻变成妾了呢,贵妃为了拉拢胡氏,不可能如此出尔反尔。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皇上做主让孟文兰变成了妾室。
而贵妃没有激烈反对,肯定是皇上给四皇子定的正妻,身份更高。
孟文瑶长吁一口气,皇上当真是宠爱四皇子啊,她和六皇子前途渺茫啊!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一大早醒来就是沐浴更衣,穿好嫁衣后开始梳头。
胡氏和孟文兰在一旁看着,孟文兰时不时冷笑一声,孟文瑶全程没有搭理她。
可能是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孟文兰越来越过分,不顾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讽刺道:“妹妹的婚礼当真盛大,满朝文武和宗室皇亲都过去参加,哎呀,我忘了,他们是去参加除夕宴。”
“听说妹妹就在两仪殿偏殿举行仪式,母亲,你说这正妻怎么能在偏殿举行仪式啊,那和纳妾有什么不同?”
孟文兰装作天真的问胡氏,谁知胡氏完全不接话,黑着脸道:“你少说点话。”
正是讽刺孟文瑶婚礼潦草的好时候,孟文兰怎么可能不说话,她看了眼一直抹眼泪的柳桑榆道:“可惜了柳姨娘,等下我们都去宫里参加宴会,姨娘要一个人在家里了。”
“姐姐也进宫?”
往年宫宴,都是孟尚书和胡氏单独参加,这次孟文兰也去,难道是因为四皇子的缘故?
“是啊,贵妃特意派了马车过来,可惜宫宴时,妹妹要一个人待在洞房,我们见不到了。”
“怎么会,等姐姐嫁给四皇子时,我们姐妹有的是机会见面。”
孟文瑶话音一落,胡氏就忙催促道:“好了别说了,花轿要过来了。”
这场婚礼着实潦草,孟文瑶的花轿跟着进宫参加宴会的人一起进去,不是刻意打听,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六皇子今日成亲。
等到两仪殿的时候,周围全是一片冷清,观礼的人冷冷清清。
不过李恒伸过来的手无比的温暖,在落日的余晖里,孟文瑶被李恒送进承明殿正殿。
“我还要去参加除夕宴,你先洗漱下休息吧,不要等我。”
“好,殿下少喝点酒。”
看着李恒换掉喜服,隐入夜色里,孟文瑶感到一阵心疼。
明明是中宫嫡子的婚宴,他得不到一个人的恭贺,还要和一众朝臣一起去恭贺皇上。
这个年过后,可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一起远离京城,从此远离权利的中心,过那种命运被人掌握的日子。
孟文瑶感到无尽的悲凉,她拥着棉被坐在床榻上等李恒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恒被太监搀扶回来,看到孟文瑶还在等他,柔声问道:“怎么不睡,可是觉得冷?”
指着案几上的一碗药,孟文瑶道:“说是勤政殿亲自吩咐让殿下喝的,殿下快喝了吧。”
李恒看着案几上的汤药,轻嗤一声,一饮而尽。
回头看孟文瑶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脸立刻柔和起来,走到床边,俯身拥住孟文瑶愧疚道:“我从冷宫出来就开始喝,没用的,你别抱希望,不然只有失望。”
孟文瑶想着她在汤药里掺的大量药丸,笑道:“好,一切随缘就是。”
殿外北风呼啸,孟文瑶被李恒紧紧搂着,第一次觉得被窝原来可以这么暖和。
新妇第二日要敬茶认亲,鉴于孟文瑶和李恒的婚事简直无人在意,宫里的嬷嬷只让孟文瑶去贵妃宫里请个安就算了事。
次日一早,孟文瑶前往含光殿给贵妃请安。
走进正殿,孟文瑶离贵妃大老远的就被宫女拦下,虽然没像第一次一样隔着屏风,但是看这距离,贵妃要么防着她下毒,要么就是真的不待见她。
孟文瑶毫不在乎的行礼问安:“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赏。”
贵妃姿态慵懒的随手一指道:“你和兰儿是姐妹,以后同在宫里,自是比别人亲厚,兰儿帮我待客吧。”
孟文瑶这才发现,孟文兰竟然也在贵妃宫里,只见孟文兰讨好般的从叶嬷嬷手上拿了个玉镯,略微有些鄙夷的给了孟文瑶。
“妹妹随我去偏殿坐坐吧。”
看孟文兰这主人一般的姿态,孟文瑶感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