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完全吓傻的样子,孟文瑶睁着无辜的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颤抖道:“母亲,你为何要这么诬陷女儿,女儿自幼长在后宅您的眼皮子地下,去哪里找这样的毒药,再说了,女儿家的脸面最重要,女儿就算要装病,也不会弄坏自己的脸。”
“不是你还有谁,家里里里外外我都查遍了,根本没有人私藏毒药,那晚除了芽儿给你涂抹香膏子,最清楚的就是你自己了。你在家里交的家宅不宁就算了,竟然还无法无天的陷害贵妃,你不要命了。”
胡氏的急眼令色让孟文瑶吓得浑身发抖,她即便抖如筛糠,仍然不愿意承认。
“母亲,不是女儿做的,女儿死也不会承认。退一万步讲,就算女儿给自己下毒,但是女儿从来没有机会接近贵妃,如何能给贵妃下毒?”
胡氏一愣,怒道:“你来贵妃宫里谢恩,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叶嬷嬷好心提醒道:“孟夫人,孟二小姐谢恩那次,不过是隔着屏风,并没有见到贵妃,确实无法贴身下毒。”
胡氏没想到孟文瑶根本没见过贵妃,她一时找不到孟文瑶下毒的合理解释,嘴里嘀咕道:“隔着屏风怎么下毒?”
“不是你就是你姨娘!”
胡氏一声大喝,屏风后一个宫女突然跪下,孟文瑶看不清屏风后的情况,生怕那天那个宫女不打自招。
她连忙开始哭诉道:“贵妃娘娘,都是臣女下得药,和母亲无关,你千万不要怪罪母亲。”
然后她又转头对着胡氏求饶道:“母亲,都是女儿不孝,连累您被贵妃怀疑,您放心女儿定然会一力承担,您千万不要报复姨娘,她什么都不知道,求您了。”
“求您了,求您不要怪罪姨娘,您要女儿承认什么罪行女儿都承认,只求您放过姨娘。”
孟文瑶一边认错,一边听屏风后面的动静。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个宫女刚才跪下的时候就算要承认,如今孟文瑶首先承认,宫女高悬的心放下来,等下肯定没有再一次承认的勇气了。
再说了,宫女要是承认,因为她贵妃才脸肿如猪,她必定难逃一死。
果然孟文瑶说完之后,屏风后的宫女才紧张道:“娘娘恕罪,奴婢早起扭到了脚,如今站了一会,实在疼的厉害,还请娘娘恕罪。”
果然,宫女只是害怕,跪下去之后听了孟文瑶的话,就再也没有勇气承认了。
屏风后的贵妃毫无动静,叶嬷嬷转过屏风对宫女道:“下去吧,养好了再上来伺候。”
等宫女连滚带爬的退出去后,孟文瑶缩着脑袋,似是受了很大惊吓的看着胡氏。
“母亲,你要我承认的我都承认了。”
“你!”胡氏气的就要扇孟文瑶巴掌,被叶嬷嬷一把挡住。
孟文瑶口口声声说着是她下了毒,但是字里行间都在说是被胡氏威逼利用,再说了,孟文瑶确实没有近身接近过贵妃,实在没有下毒的机会。
但是胡氏就不同了,她每次拜见贵妃,都和贵妃离得很近,不是给贵妃递茶,就是给贵妃打扇子,有的时候会下毒。
“娘娘,臣妇真的没有下毒,你不要听这小蹄子乱讲。”
久久等不到屏风后贵妃的回答,胡氏心里越来越慌,她哭道:“娘娘,真的不是臣妇,臣妇不知道兰儿她要做妾,就算知道,能给四皇子做妾,也是兰儿的福气,臣妇怎么会给娘娘下毒呢,娘娘明鉴啊,孟家上下和胡氏一族都对娘娘和四皇子心悦诚服,怎么可能背刺娘娘。”
软榻上的贵妃想着胡氏背后的孟尚书和她娘家势力,到底是不能真的把胡氏怎么样,还是四皇子的大业要紧,更何况她也没有真凭实据。
“罢了,孟二小姐既然能治好,本宫兴许过几日就好了,都下去吧。”
孟文瑶和胡氏一起从含光殿退出来,胡氏拉住孟文瑶狠毒道:“你怎么折腾你自己,老娘不管,你要是暗害贵妃,牵扯到孟家,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姨娘,还有宁古塔那一大家子,一个都别想活着。”
“母亲,真的不是我下的毒,难道也不是母亲吗?”孟文瑶诚恳道。
胡氏被孟文瑶气的直发抖,她压低声音道:“你和你姨娘都是毒蛇,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我看到时候你没机会给贵妃解毒,贵妃要是真的怪罪下去,你怎么个死法。”
“只要不是母亲下的毒,贵妃就不会有事,母亲过滤了。”
那种毒药不过只能维持几天,到时候贵妃的脸能不药而愈,孟文瑶根本不用特意去解毒。
当时她自己吃下解毒丹,也是不想太医用她的脸做实验,想早点痊愈而已。
含光殿里,嬷嬷问贵妃道:“娘娘,你就这样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如今不过是先稳住她,不让孟家和四皇子有了嫌隙,将来孟文兰入了宫,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揉圆搓扁还不是任本宫来,她今日所做,假以时日,本宫必定千百倍的还给她的女儿。”
转眼到了年二十九,孟文瑶被送回孟家待嫁。
柳桑榆多日没见孟文瑶,抱着孟文瑶好一通哭:“为娘头上不过有一个主子,日子就过得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