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孟文瑶清澈的双眸,李恒突然不知道不确定是不是误解了孟文瑶,他试探道:“当真是和大夫人有关,不是孟小姐你误吃了什么?”
“怎么可能,”孟文瑶立刻打断李恒的猜想,一本正经道:“我脸肿那次,是在大夫人房里用了晚膳回去的,回到房间里连一口茶都没有喝,若是吃了什么,也是在大夫人那里吃的,这件事情,果真就是大夫人才知道怎么回事。”
“贵妃现在肯定心急,殿下觉得臣女要不要去禀告贵妃娘娘实情。”
李恒假装思考一下道:“大夫人是你的嫡母,你怎么能背刺她,贵妃福泽深厚,大约会没事的。”
他又回头偏头看着孟文瑶,认真道:“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你要是做了什么,一定要先告诉我,我帮你善后。”
孟文瑶眨巴眨巴大眼睛,天真道:“殿下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两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含光殿里一整天都在鸡飞狗跳,贵妃涂了药,喝了药,脸完全没有任何消肿的迹象。
“是谁,是谁算计本宫!”
给贵妃按摩头部的那个宫女青儿,极力的往后躲,她的脚踝已经又红又肿,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被贵妃发现,定然是命都没有了。
整个含光殿笼罩在一片阴郁里,贵妃的奶娘叶嬷嬷进言道:“娘娘,老奴记得孟家小姐就是脸部红肿才进了宫的。”
“你是说本宫和她得了一样的病?”贵妃狐疑道。
但是细想总觉得不对,贵妃又道:“那位孟小姐听说当时高烧不退,脸上还长了包,本宫如今只是肿脸,并没有发烧,不一定是同一种病,若是同一种,太医早就说了。”
事情陷入僵局,叶嬷嬷建议道:“娘娘说的在理,但是如今找不到病因,娘娘不如把孟小姐叫来,问问她当时的情况。”
太医至今找不到病因,也不敢乱用药,贵妃无奈只得让人把孟文瑶请过来。
不出一炷香,孟文瑶来到了贵妃的寝室,不等她行礼,贵妃就急切道:“听说你之前生病,脸上又红又肿,可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早就算到贵妃会找到孟文瑶,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而胡氏即将被贵妃记恨,孟文瑶强力忍者心底的喜悦,恭顺道:“回娘娘,臣女白日一切安好,晚上在母亲院子里用过晚膳之后,回房就在母亲丫鬟的伺候下抹了香膏子,然后醒来后就发了烧,脸也肿了。”
这等于明摆着说是胡氏的丫鬟做的手脚,贵妃顺手就把手里的玉如意扔了出去,咬牙切齿道:“胡氏!她竟敢!”
把孟文瑶请到偏殿之后,叶嬷嬷小声问道:“娘娘,您看会不会是胡氏知道了她女儿要给四殿下做妾室,她一时心中不忿,才出手害您。”
“她以为她是谁,要不是她把庶女退出来,本宫看的上个她的女儿?那孟文兰给四皇子做妾都是抬举她,去,让胡氏进宫,真是反了她了。”
孟府里的胡氏,正忙着整理内务,四皇子婚期将近,孟文瑶到底要从孟家出嫁,她也被解了禁足。
如今她一心一意的盼着孟文兰早日和四皇子定下婚约,听说宫里来人请她,她顿时就想到把成功是孟文兰的事情,高兴的来不及重新换衣服,就进了宫。
到了含光殿,她开心的一路给宫人发赏钱,待走到贵妃面前,看到一架屏风后,脑子才突然冷却下来。
怎么贵妃接见她如今都要隔着屏风了,难道婚事有变?
“臣妇胡氏参见娘娘。”
屏风后并无人回答,只有叶嬷嬷从屏风后走出来,居高临下俾睨的看着胡氏:“胡氏,谁给你的胆子给娘娘下药?”
胡氏的笑容个顿时僵硬在脸上,她结结巴巴道:“嬷嬷,您在说什么,臣妇怎么听不懂。”
“哼!”
“胡氏,你同意孟二小姐嫁给六皇子,又担心孟二小姐真的受六皇子宠爱,所以给她下了毁容的药膏。如今你听说孟大小姐要给四皇子做妾,所以你心有不忿,也给贵妃下药,是也不是?”
叶嬷嬷走一步说一句,每一个字都敲在胡氏的鼓膜上,震的她头脑发昏不能思考。
她极力的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卑微的辩解道:“臣妇没有给二小姐下毒,怎么可能毁了她的容貌,她已经好了啊!”
胡氏一边说,一边回想着叶嬷嬷刚才的话,突然道:“什么,贵妃也中毒了?”
她脸上笑容一窒,又想到叶嬷嬷前面那句话,瞬间脸色煞白,不可置信道:“兰儿要给四皇子做妾?!!”
“装什么装,要不是知道了这个,你能给贵妃下药?”
短暂的慌乱之后,胡氏立刻冷静下来,她曾经以为是孟文兰给孟文瑶下毒,如今贵妃也中了毒,那就不可能是孟文兰做的,毕竟孟文兰都没有进宫来过。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是孟文瑶,她不想嫁个四皇子,故意自己给自己下毒,进宫后被太医治好,她又怨恨娘娘,这才给娘娘下毒。”
这到完全有可能,叶嬷嬷阴沉的脸迷茫了一瞬,冷笑道:“是吗,如今孟二小姐就在偏殿,去请过来,你们母女二人对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