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事,我帮您!”
“谢了!”
“啧,您老啥时候跟我那么客气了?当初黎老还在的时候,你俩可没少指使我们干这个干那个的。”
“那我也没想到,黎老头一离开,你们就全都跑了,就丢下我这么一个老头子独自留守京城这块地方。”
“……您老用这语气说话,不合适啊,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严华安故意抖了抖。
站在一旁的潘春使劲憋住笑,脸蛋涨得通红。
潘椋的老脸搁不住了,一挥手把桌上的砚台给砸了出去。
严华安瞬间后撤,轻轻松松避开了去。
“行了,时候不早了,蹭您一顿饭,接您一件活,那我这就回了,不耽误您老休息。”
“滚吧滚吧。”
潘椋挥了挥手。
严华安一个翻身,又从窗台滚了出去。
潘春急忙追过去,关上窗。
“老爷,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明儿还得上早朝,再晚,一会老夫人该派人来催了。”
“嗯。”
潘椋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书房。
第二天的朝堂依旧热闹,过了一夜,两派的说辞好似都有了更多的长进。
依旧是吵不出结果的一天。
但其中有一人与昨日相比,却有了明显的不同。
那就是户部尚书张之杰,昨日,他是坚定的反战派之一,今日却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站着,任凭周围的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那些言论却好似完全入不了他的耳。
庆元帝在龙椅上看到了,心里冷哼一声:
好长的手,昨夜刚处置了张妃,今早就有人告密到他的耳朵里了。
看来他这皇宫里,不知道有多少条蛀虫,早被底下这些人蛀得千疮百孔。
他瞥了一眼福康,福康心领神会。
“退朝!罢朝三日,尔等什么时候吵出结果了,朕什么时候上朝。”
庆元帝话落,起身就走,福康赶紧宣了声:
“退朝!”
然后便小跑着跟上了庆元帝的脚步。
“你去帮朕查清楚,张妃身边,朕的身边,到底有多少条蛀虫,要快!三日之内,必须给朕抓出来清理掉。”
“喏!”
福康领命,立即退了下去。
庆元帝进了后殿,小坐片刻后,突然开口道:
“来人。”
殿外暂代福康位置的内侍立即跑了进来。
“奴婢在。”
“宣太子觐见。”
“喏!”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太子赵垣在内侍的带领下到了紫宸殿后殿。
“儿臣拜见父皇。”
“免了,垣儿,你过来。”
庆元帝招了招手,赵垣有些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只见庆元帝在长桌上铺了一张舆图,喊他过去,就是让他看舆图的。
“垣儿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看到我大庆如今,四面环敌,正在夹缝中求生存。虽然境内民众过得还算安居乐业,可头上始终悬着几把刀,不知何时就会被割一刀。”
庆元帝的眼神变了变,认真地看着赵垣,问道:
“这话,是太傅教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到的?”
“是儿臣自己想到的。”
“哦?垣儿居然已经有了如此的觉悟?”
“父皇,儿臣虽胆小,却也懂得夹缝中难生存的道理,面对猛虎雄狮,只有比他们更凶狠,才能夺回他们嘴里的肉。”
“说得好!哈哈哈,真不愧是我赵广轩之子。父皇之前,小看你了。”
庆元帝眼带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太子,这一刻,他胸中久违的豪情蓬勃而出。
当年他与长兄一起披甲上阵,长兄指着舆图上的燕云十六州对他说:
“弟,你且看着吧,迟早有一日,阿兄定会夺回这个地方。”
“好!弟一定追随阿兄的脚步,咱们兄弟同心,一齐夺回此地。”
可是,直到十年前,长兄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他们还是未能完成这个心愿。
长兄的双目含泪,迟迟未能闭上。
直到他取来舆图,指着上面的燕云十六州对长兄发誓道:
“阿兄,你放心的去吧,你未完成的心愿,弟替你完成。”
长兄这才含笑闭目。
可是,这个誓言发了十年了,如今,他却还在犹豫打不打,他的血性呢?
连十五岁的太子,都能看出这其中的道理。
难道他会不懂吗?
“打!举全国之力,誓死也要咬下这块肉。”
庆元帝的话,似乎是对太子说的,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的。
三日后,庆元帝在朝上直接宣布了北伐攻打楼国的命令。
不论朝堂上还有多少的反对声音,他都一概当作听不见。
命齐国公潘椋亲自挂帅,封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各路军分三路攻打幽州方向。
其中,东路为主攻军,中、西两路为辅攻。
此令一出,举国震惊!
被楼国骚扰了那么久,这还是庆元帝第一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