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疑问。
“没办法。进货的通道前几天被泥石流给堵了,飞艇送货的成本太高,这段时间都得去那边取货。”
男人走到货架后面的生活区,这次走动幅度有点大,所以即便极力掩饰,但迪妮莎还是敏锐看出点什么。
她跟随对方绕过架子,视线落在那只不敢吃力的脚踝。
“看什么看??小姑娘家家的偷看你爸换衣服啊?”
她只得退了下去。
等到对方换完衣服去拿货车的钥匙,迪妮莎冷不丁在他身后开口。
“你脚怎么了?”
这声问令男人拿钥匙的动作出现一丝的停顿,随即倔着脾气嘴硬:“没事,前几天下楼摔的。”
“你这里是一楼,平地摔瘸了?”
平静的反问让对方脸色更加不好。
“你管我。”
“对。现在这个家只有我管你了。”
这话说的有点重,本来能擦出火花的空气突然被无形力量抽离,吸进肺里的全是苦涩的味道。
迪妮莎率先低了头。
“行了,钥匙给我吧。”
男人以为被限制行动,登时炸了毛。
“臭丫头我才是你爸,你可别倒反天罡了!”
那圈钥匙转眼便来到她手里,迪妮莎翻上窗台,轻松躲过男人的袭击。
她再不问男人的脚怎么摔的,蹲下.身与张牙舞爪冲来的男人平视。
“行了。有什么货我给你取吧。”
刚刚还愤怒的男人因为这话哑了火。他停下步子,想了想,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去抽屉里掏了一把钱,别别扭扭的开口:“开到那里天都黑了,你也别急着走,找个旅馆住一宿再回来。”
她望着指缝中那一堆皱皱巴巴的戒尼,不太想拿。但看到男人执着的眼神,还是一把将那些钱揣进兜。
“知道了。明天回来对吧。”
迪妮莎翻出窗户,远处是绿油油的草地以及还在各自世界沉沦的病人们。她抬手将指尖的钥匙扣展示给后面看。
“回来给你带酒。”见面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先祝你生日快乐,爸。”
“诶——”
本来还生分的父女关系似乎顷刻就追溯到她小时候。
那时,她骑着男人的脖子注视星空,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室内安静下来,男人掀起一只眼皮。
“生意怎么样?”男人懒洋洋的说:“诶呦呦呦,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呢?”
“知道。”迪妮莎并不在意对方的吊儿郎当,将农贸市场买的熟食丢到桌上,“这不想着给你带比特牛的牛肉了么?”
一听这话,刚刚还阴阳怪气的男人停止摇动摇椅,蹬上拖鞋起身。
“哼。算你有点良心。”
他四处张望着走到电视柜,坐在地上在一堆洗漱用品后面翻出一瓶白酒,这种廉价的白酒度数不高,在当地都用啤酒那样的瓶盖封口。男人反手用启瓶器崩开瓶盖,享受的闷了一口。
“霍——爽!”
搬来矮桌和小凳,男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望着外面,也不管景色是不是满是精神病的草场,自顾自的一口肉一口酒沉入自己的世界。
“度数不高你也少喝点。”
自然没有回应。迪妮莎见此情形也不再劝,随手摸了货架上的薯片,拆开包装,坐到对方曾躺过的摇椅,一边摇一边吃。
“1200戒尼,一会儿走时别忘付账。”
对于偷薯片的行为,刚刚还陷入自己世界的男人此刻精准的报出货品价格。
摇椅嘎吱嘎吱在摇,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那行。一会儿牛肉钱你也给我转一下。”
嘴里薯片是烤肉味的,味道让人想起小时候的美好瞬间。迪妮莎眯着眼睛。
“还有回来的火车费、巴士车费、计程车费……”
“停停停!”
举着酒杯的中年男人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过一会儿又泄了气。
“你这辈子就是来克我的!行了行了,钱不用付了!”
“就不应该付,哪有爸管闺女要钱的。”
对此,男人嗤之以鼻。
两人之后相顾无言,明明在一间屋内,明明是父女关系,却各做各的事。直到护士推开门查房,男人才匆匆忙忙藏起酒瓶。
但酒瓶还是被眼尖的护士没收了。
“你不是能听得特别远么?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迪妮莎瘫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姿态与刚刚男人的如出一辙。
“嗯——我是能听得很远。”她眯着眼老神在在,“但我不想说啊。医生不是不让你喝酒么。”
“那你刚刚也没阻止我喝啊!”
男人理直气壮的指责。
迪妮莎不为所动:“我刚才让你少喝你听了么?”
男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叉着腰不服输的对着她干瞪眼。
迪妮莎懒得理他,长腿一勾,把地上的收音机抛弧线带到手心,指头一挑拨开收音机的开关。
【法美罗加帝国遗迹的挖掘工作……】
杂音又充斥房间,伴随失真又情绪饱满的讲解。男人眼睛瞪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