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打算尝试一下。
试出结果的库洛洛垂眸注视手机屏幕,保持笑容按下挂断键。
“嘟——”
纸团重新回归垃圾桶的怀抱。
.
“各位乘客请注意,共坨市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谨防小偷。”
“各位乘客请注意,共坨市到了……”
从睡梦中醒来,迪妮莎揉着眼从密集座椅上抬头,此时车上乘客已经没了大半,大体是在别的城市提前下了车。她打着哈欠将注意力转向窗外,这时大巴车已经来到终点站。她随同余下的乘客踏下楼梯,顶着阳光径直走到农贸市场。
半小时后
“您好,请去山上的精神科疗养院。”
“好的。”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又二十分钟,车子稳稳的停在疗养院门前。
“当当当。”
她来到门卫室,弯腰敲敲窗口的玻璃。
里面的大叔正在玩手机游戏,听到声音瞄了她一眼,因为认识,没说什么便用遥控器给她开了门。
“谢谢。”
将一袋牛肉送到窗内的桌面上,迪妮莎朝着里面点点头,继续往疗养院大楼深处走。
一路上遇到了仰头一动不动望天的人,遇到了缩在树下数蚂蚁的人,还有给树枝织毛衣的人。
迪妮莎对这些人目不斜视,直到鞋子踏进大楼的地界,冷硬的表情才肉眼可见柔和下来。她拐进大楼最东侧的杂货店。
“老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中年男人穿着病号服躺在摇椅上,脚下一个半新不旧的收音机正滋滋啦啦讲着某某遗迹出土的新闻。男人听到声音,皮下的眼珠抖动两圈,先是把脚伸出拖鞋,随即用脚趾按掉收音机开关。
室内安静下来,男人掀起一只眼皮。
“生意怎么样?”男人懒洋洋的说:“诶呦呦呦,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呢?”
“知道。”迪妮莎并不在意对方的吊儿郎当,将农贸市场买的熟食丢到桌上,“这不想着给你带比特牛的牛肉了么?”
一听这话,刚刚还阴阳怪气的男人停止摇动摇椅,蹬上拖鞋起身。
“哼。算你有点良心。”
他四处张望着走到电视柜,坐在地上在一堆洗漱用品后面翻出一瓶白酒,这种廉价的白酒度数不高,在当地都用啤酒那样的瓶盖封口。男人反手用启瓶器崩开瓶盖,享受的闷了一口。
“霍——爽!”
搬来矮桌和小凳,男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望着外面,也不管景色是不是满是精神病的草场,自顾自的一口肉一口酒沉入自己的世界。
“度数不高你也少喝点。”
自然没有回应。迪妮莎见此情形也不再劝,随手摸了货架上的薯片,拆开包装,坐到对方曾躺过的摇椅,一边摇一边吃。
“1200戒尼,一会儿走时别忘付账。”
对于偷薯片的行为,刚刚还陷入自己世界的男人此刻精准的报出货品价格。
摇椅嘎吱嘎吱在摇,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那行。一会儿牛肉钱你也给我转一下。”
嘴里薯片是烤肉味的,味道让人想起小时候的美好瞬间。迪妮莎眯着眼睛。
“还有回来的火车费、巴士车费、计程车费……”
“停停停!”
举着酒杯的中年男人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过一会儿又泄了气。
“你这辈子就是来克我的!行了行了,钱不用付了!”
“就不应该付,哪有爸管闺女要钱的。”
对此,男人嗤之以鼻。
两人之后相顾无言,明明在一间屋内,明明是父女关系,却各做各的事。直到护士推开门查房,男人才匆匆忙忙藏起酒瓶。
但酒瓶还是被眼尖的护士没收了。
“你不是能听得特别远么?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迪妮莎瘫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姿态与刚刚男人的如出一辙。
“嗯——我是能听得很远。”她眯着眼老神在在,“但我不想说啊。医生不是不让你喝酒么。”
“那你刚刚也没阻止我喝啊!”
男人理直气壮的指责。
迪妮莎不为所动:“我刚才让你少喝你听了么?”
男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叉着腰不服输的对着她干瞪眼。
迪妮莎懒得理他,长腿一勾,把地上的收音机抛弧线带到手心,指头一挑拨开收音机的开关。
【法美罗加帝国遗迹的挖掘工作……】
杂音又充斥房间,伴随失真又情绪饱满的讲解。男人眼睛瞪的累了,只能气呼呼跑回去干吃那袋牛肉。
这时,矮桌上的手机响了。
两人目光聚集到桌面,迪妮莎“波”的一声关了收音机的开关。男人走过来捞过手机,通话内容以她的耳力能听的很清楚。
“行。行。我知道了。大概6小时就到。”
原来是男人的商店订了货,要去天空塔那边取。
“天空塔距离这里可不近,你怎么想到去那儿订货?”
随着男人挂断电话,迪妮莎适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