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认了。
唐氏处处做得妥帖,不仅将该补齐的东西都给小院备好,顺便还把云水交给了卢妈妈处置。
一通操作下来,卢妈妈就失去了先机,也没了责怪的立场,只得将人给领了回来。
云水浑身发着颤,额头紧贴着地面,低声喃喃着:“妈妈,我没有与人厮混,真的没有,是那人污蔑我的。”
她这才将最近的事一一道来,原是那回她陪姜幼宜去学堂的路上,撞见了唐氏的外甥。
那人姓廖,是个油嘴滑舌行事放荡之人,他从上回瞧见云水后,就打上了她的主意。
只要云水出了小院,不管去到哪儿,他都会在一刻钟内出现,死缠烂打,非要与她说上几句话,给她送首饰送香包,有时候还会动手动脚。
先不说此人与唐氏的关系,就这般模样品性之人,云水也看不上。
可这人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云水的小衣,非说是云水送他的,今日事发,如若她不承认东西是她偷的,就得承认与那姓廖的有私情。
“妈妈,我是绝不会承认与那人有染的,我也不愿顺了他的心意,我,我愿保全自己的名节,死也不拖累姑娘。”
说着真要往旁边的柱子撞去,还是卢妈妈呵斥道:“小声些,你是要惊醒了姑娘不成。”
云水这才冷静下来,但依旧是伏在地上,不停地抽噎。
她说这话时,余光一直瞥着沈珏,而他则全程冷眼旁观,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有他无关。
“行了,这事是你太粗心,叫那小蹄子钻了空。左右你也将事情给认了,侯府你是没法再待了,往后你就在屋里哪都别去,等开了春我便让人送你回老宅,守着姑娘的嫁妆去。”
虽然不能再伺候姑娘,但比将她送给姓廖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云水也知道是自己不够小心,见没商量的余地了,便不再抽噎,磕了几个响头,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在路过沈珏时,还向他微微福身行了个礼。
待到云水离开后,屋内瞬间一静,卢妈妈见他一言不发,只得自己先开口道:“让你看笑话了。”
“我家姑娘与这丫头都不成器的很,心思单纯,让个姨娘耍的团团转。”
“今日我初观你的谈吐行事,便知你并非普通人,暂居此处定是心中有盘算。”
后院的尸首皆已处理,这仆妇还发现了什么?
沈珏的目光阴沉,他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衣袖,未发一言。
没有回应,卢妈妈也不恼怒,还好脾气地笑了下:“我瞧见了你被救时穿的衣裙,我猜你大约是前朝之人……”
一道寒芒闪现。
他听见对面之人停顿了下,压低声音道:“你是从前朝宫中逃出的宫女吧。”
沈珏:……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卢妈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又道:“你现下定是无处可去,既与我家姑娘有缘,不如先住下再说,恰好云水离开,姑娘身边也缺了人伺候。”
沈珏:???
这话为何如此耳熟,他算是知道,云水是被谁教的这般不成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