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意从哈佛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肉眼可见的疲惫充斥着少年的身躯。
但他双眼依旧清澈明亮。
邱一珩跟邱佑珩都心疼坏了,搂过他径直回了刚才的咖啡厅。
邱一珩从车里拿了件干净的衣裳,还有一条干净的毛巾,陪着夏凉意在咖啡厅的洗手间里,把身上的汗渍擦了擦,擦干后换上干净的衬衣,这才一起冲回到位置上去。
夏凉意看见那桌美食,眼睛都直了。
他夺过一杯冰可乐咕噜咕噜去了大半杯,拿起一片夏威夷披萨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邱思嘉还在好奇:“小意,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呀?”
夏凉意咽下口中的食物,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今天真是倒霉!不过,最后校长也过来跟我道歉了,还把录取通知书给我了,他很亲切友好,还告诉我,别人的通知书都是印章的,只有我的,只他亲笔签字的呢!”
夏凉意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还夹杂着某种阴谋。
看他涉世未深、被欺负了还一派天真的模样,邱一珩、邱佑珩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俩简单地把他们了解到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邱思嘉错愕:“果然人心险恶!不行,小意,你以后还是申请上学带保镖吧!他这次在入学考试上针对你,下次还不一定在什么地方针对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夏凉意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是去学习的,带什么保镖啊。我相信,邪不压正,只要我自己行得端做得正,什么样的明枪暗箭我都不怕!”
邱思嘉:“……”
她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回去以后,邱思嘉还对邱一珩道:“爸爸,我后天要回伦敦了,你千万看着点小意,他真的太单纯,太善良了,万一坏人利用他的优点来对付他,我怕他受到伤害。”
邱一珩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放心,小意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肯定不会让他吃亏的!”
夏凉意开开心心地上了楼。
郑祖霖这会儿就坐在背阳的露台上,吹着风,给十安梳毛。
“师父!”
夏凉意撒开腿跑起来。
到底是年轻,吃饱喝足体力很快就跟上来了。
他上前,将录取通知书递给郑祖霖:“师父!拿到了,校长亲笔签名给我的!嘿嘿!”
郑祖霖笑着接过,打开看了眼,满意地点点头:“小意真是优秀!”
“那也是师父教的好!说明我过去七年跟着师父没白学!”
夏凉意说完,便对着邱佑珩、郑祖霖道:“四舅,师父,你们聊,我去洗个澡!”
虽然在咖啡厅擦了下上身,但他还是觉得黏糊糊的,还是洗干净舒爽些。
他前脚刚跑回方房。
邱佑珩后脚就拉开椅子,坐在郑祖霖身边,吧唧吧唧开始讲今天的经过,他把小意那份也讲了。
“郑老,我觉得小意太单纯,他肯定要在魏靖年手底下吃亏的。要不然,我想个办法,把魏靖年从哈佛踢出去?”
邱佑珩就是觉得这个人很恶心。
欺师灭祖,欺负后辈,暗地使坏。
什么玩意儿!
郑祖霖给十安梳完毛,看向邱佑珩:“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相信邪不压正!而且,小意也要长大,他不可能一直单纯下去。就好像凉爽,他现在这么优秀,你敢说他在大学、在步入社会的时候,没吃过亏?没受过委屈?那不可能的!如果没有栽过跟头,凉爽也不会成长成现在的样子。同样的道理,我们不能因为疼爱小意,就提前帮他把绊脚石全都踢开。有的路,必须他自己走。我们任何人,没有任何权利,用自己的经验去代替他要走的路,他有权经历完全属于他的人生。”
邱佑珩还是不放心:“那我多找些哈佛的高层打个招呼,让他们照顾着点小意。万一魏靖年那东西使坏,至少小意在学校里不是孤立无援的。”
郑祖霖:“这倒是可以。但是,尽量不要让小意发现,大部分事情还是要他自己去处理。”
邱佑珩:“嗯,我知道的。”
就在这时,一位女佣跑上楼来,东张西望,看见了邱佑珩,赶紧道:“四少!庄园来了一位客人,带着礼物要拜访郑老!”
邱佑珩下意识就觉得,是慕名而来想让郑祖霖给看病的。
邱佑珩:“不见!郑老不看病了!去打发了!”
女佣急的摆手:“不不不,四少,对方说,他是郑老的学生,他是特意过来拜访自己的恩师的,所以管家让我上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