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一至,贺皎皎顿时汗毛竖起、血液凝结,她体内灵气流通的速度瞬间变缓,整个人又由白如纯散发的灵气捆着,半点动弹不得,如俎上鱼肉。
“嘶……”
白如纯的灵气如带刺的细线一般紧紧捆住贺皎皎,她的衣襟瞬间被割破,血水从白色的里衣底下渗出。
而那威压更似一个囚笼,从四面八方挤压着贺皎皎的身体,像是要生生将她碾碎一般。
想不到高境界的威压这么厉害,而灵气居然还可以这样使用。
难怪曾听闻一些境界高的修士或厉害的大能,打那些低阶的修士,便如碾碎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如今这只蚂蚁便是贺皎皎。
贺皎皎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什么很好的化解之法,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皮肉痛完骨头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修仙界的弱肉强食,若想要活下去,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强、变厉害,否则生命时刻被拿捏在比自己厉害的人手中,这感觉太讨厌了。
不过万幸的是她哪怕真的死了,她也只是再穿越回去,并不会真的有什么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贺皎皎突然没那么害怕了,身体的疼痛反而令她更为清醒。
她想到了在太初之境中的“置死地而后生”,现在被白如纯压制着,倒不如也忍一忍、拼一拼。
贺皎皎咬牙,屏息凝神,调动体内所有的灵气与白如纯的压制抵抗起来。
“轰隆——”
不知何时启明台上已浓云密布,白如纯召出的风沙越来越大,甚至有遮天蔽日之势。
天上黑云滚滚,沉闷的雷鸣声响彻云端,局势愈发紧张。
“想不到白小友的术法已如此登峰造极,风系术法居然能令天地变色。”
“是啊,这场比试当真是看得值当!”
“这个规模的风卷残云,老朽当年在白小友这么大年纪时怕是都召不出来啊。”一位满头白发的仙门宗主往前倾了倾身,看向天际,“可这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观战台上几人闻言又将目光放至了空中,此时的黑云已翻滚如墨,层层叠叠,颇有排山倒海倾轧而下之势,紫色的雷电穿梭其间,蓄势待发。
“是劫云啊!”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劫云,惊慌大喊。
而观战台上的老者们也已认出劫云。
“看这架势,台上竟有人要在此时渡劫了。”
“也不知是白小友还是那位小辈。”
“应当是白小友吧,这等规模的劫云与天雷,非得金丹之境之上才能承受得住啊。”
“可我怎么看着不像……这一半儿的风沙,似乎都是白小友召出的啊。”
“那那位小辈岂不是危险?”有人问向温长宗。
温长宗神色紧张,但却也只能在观战台上紧张着。
“可雷劫之下外人干扰不得,生死有命,渡了,则是突破,不渡……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痛啊。
小辈贺皎皎欲哭无泪。
她被白如纯不知压制了多久,虽拼命运转体内的灵气抵御着才不至于被白如纯碾成肉泥,但皮肉被灵气割裂、被威压挤压的痛感却是真实的,越来越重的。
而且白如纯还一直在使力,贺皎皎隐约已听到风沙之外有雷电轰鸣,想来是白如纯还在使着风系术法,风雨唤出了雷电,该不会要劈死她吧?
正苦闷想着,空中又是一声惊得地动山摇的巨响,第一道天雷已如龙蛇一般瞬间穿透层云而下,紧接着直接劈开了白如纯的风沙,当头劈向贺皎皎。
灼烧之感瞬间席卷贺皎皎全身,她鼻尖充斥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异常刺痛的电流顺着她的血液钻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根本来不及抵抗便被劈得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刚被白如纯那样压制她都没有倒下!
然而这才只是第一道天雷,劫云依旧在翻滚着,紫色的雷电隐约已在其间汇聚。
被魔气操控的白如纯也没想到贺皎皎会在这时遇上渡劫,但她只是一愣,随即又立马加强了自己的攻势。
灵气丝丝缕缕如线一般缠绕着贺皎皎,捆着她半点动弹不得,而威压与风沙从四面八方袭击来,贺皎皎体外叠加着几重痛苦,体内也被那还未散去的雷电电得疼痛难忍。
“轰隆隆——”
只一瞬的喘息,第二道天雷转瞬已至。
这道天雷比第一道更是猛烈,白如纯眼疾手快,在那天雷落下的瞬间又使劲加重了威压,贺皎皎直接被迫得吐出一口血来,歪头倒在了地上。
天雷席卷,她几乎已是体无完肤。
五脏六腑都被那雷电烧灼着,又有白如纯的威压碾着,她那一口血中都混了些内脏碎渣。
当真要死。
“轰隆——”
耳畔响起第三道天雷的轰鸣,贺皎皎凭着本能还在运转灵气抵御,她想在身上制出一道结界挡着,可那结界根本张不开一点。
“别挣扎了,受死吧!”
白如纯走近贺皎皎,一双眼眸里尽是黑色的魔气。
她高举起长剑,剑尖对准贺皎皎,而贺皎皎此时一身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