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风沙!不愧是变异风灵根啊!”
“极少见四师姐用这样气势磅礴的术法,风系术法居然可以这么凶残。”
“我也觉得凶呢,隐隐还有杀意!”
“那贺皎皎岂不是危险?”
白如纯风卷残云一起,整个启明台都被风沙席卷,风沙中包裹着熊熊明火,空气之中灵气汇聚,气势磅礴。
但这样一来,外围围观的人们便只能看见启明台上是一层一层的风沙和火焰,里边人的动静却看不真切了。
“白小友几时变了性子?我记得她从前打法不是这般激进的呀。”
观战台上的几位也看得纳闷,有人道:“莫不是近日又有突破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听闻,前一阵启明宗关着的那位出了些事儿,白如纯今日打得这般凶,会不会与那位有关?”
“你可别乱说。”
“问问长宗不就知道了。”
温长宗在一旁听见有人叫他,只回过头尴尬地笑笑,“许是皎皎师妹实力不凡,四师妹遇上劲敌了,难免认真了些。”
“那那位小辈可否会有危险?”
温长宗愣了一下,摇摇头,“启明宗宗门大比都是点到为止,想来四师妹不会不知分寸。”
说完,温长宗对着启明台掐了一个诀,随即抛出一块巴掌大的铜镜,那铜镜自行飞至了启明台的半空中照着,一瞬间,启明台上风沙未减,但观战人群的视野却清晰了许多,两个逐渐靠拢的人影渐渐显现。
“这是老宗主给的云目镜,有破术法、透视之用,专门备着以防弟子们对战时术法眯眼耽搁救治之用,且先观着吧。”
众人闻言赞许地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启明台上,观战也观得更认真细致了。
风沙之内,白如纯已提剑而至,眼看着那一剑就要劈碎自己的天灵盖,贺皎皎不得不迅速从玉簪内拿出那把木剑,抬手一挡。
“咔嚓。”
白如纯力道极大,木剑应声而断,饶是贺皎皎顺势跪地一躲,肩上还是被白如纯狠狠劈出了一道剑伤。
鲜血顺着伤口倏然往下流,贺皎皎忍痛又滚出老远,一个翻身半跪在地上,抬眸紧盯着白如纯。
白如纯好似变了个人似的,那浑身腾腾的煞气根本不似因儿女情长牵扯来的醋意,而是与生俱来的残暴,只想杀她。
“白师姐?”贺皎皎不解地小声喊道。
可白如纯置若罔闻,目光落在贺皎皎身上,提剑,杀招又至。
“白师姐!”贺皎皎又喊了一声,堪堪躲过白如纯那一剑,又是一剑已至身前。
还好她勤快早早学了体术和身法,否则现在只有站桩被刺的份!
但也正是白如纯开始近身猛刺贺皎皎,贺皎皎又有意提醒白如纯不必如此狠辣,闪躲之间,贺皎皎几次与白如纯对视,竟发现白如纯的眸子里偶有闪过一丝黑气。
那是……魔气!
贺皎皎记起了那种感觉!
她心头一惊,难怪白如纯性情大变!眼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白如纯?白如纯怎么了!
不过她不敢妄下论断,既然启明台外的裁断弟子和温长宗等人都还未出手定夺,那也极有可能是她判断有误。
可眼下白如纯一招一式狠辣至极,每一次出剑都为的是要贺皎皎的性命,贺皎皎不能妄断,但命还是要的!
假若那是魔气,那是不是百里归山的乾元正气也有用!
她骤然想起了顾师玄说的话,乾元正气诛邪魔、诛恶念,对付魔修最好不过,若是眼前白如纯还是白如纯,那也不会真受什么伤。
“虚无来去,天道昭昭!灾厄至终,极乐永生!诛——”
明光如箭矢,随着贺皎皎一个闪身,破空直袭白如纯。
而白如纯剑招尚未来得及收回,更未料到贺皎皎会在闪躲时出招,明光当胸穿过,她直直愣在了原地。
“白师姐?”
见白如纯并未像季宴礼勾结的那几个魔修一般化作齑粉,贺皎皎便知晓白如纯还是白如纯,应当只是中了魔气,或被什么驱使。
又是来杀她的?
贺皎皎翻身爬起,此时白如纯的眼神已澄澈了些。
“白师姐,你可好了?”
可白如纯并未答话,只一转眼,那浓黑的魔气竟再次侵满白如纯的眼眸。
她蓦地看向贺皎皎,骤然锁紧风沙层,提剑就刺。
“不讲武德啊!”
贺皎皎嚎叫一声,背后是硌人的沙砾,躲已无处可躲。
慌忙之间,她的手还磕在了一根长条形的枯枝上,直硌得她生疼。
但这枯枝老长,也不算太细,贺皎皎灵机一动,咬咬牙往那枯枝上灌注进灵气,枯枝顿时变得坚硬而锋利。
贺皎皎愣了一瞬,倒不知道自己的灵气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充沛和刚强。
可时局容不得贺皎皎再多想,白如纯的剑已至身前,贺皎皎凝神,迎面而上。
白如纯的攻势凶猛,贺皎皎便使出玉泉十三式灵巧化解。
白如纯刚,贺皎皎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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