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照他的吩咐照做。
一切准备就绪后,贺无羡拿着一瓶消毒水,对着我们上下喷洒了几遍,随后说道:“把你们的右手伸出来。”
站在最前边的大伯伸出了右手,贺无羡用三根手指头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目沉吟起来。
大伯疑惑道:“这是干什么?”
三叔说道:“傻啊你,人家都说了,有病的不能进去。这是在给你把脉,看看你有没有病。”
“那不得是老中医才能摸得出来嘛?”大伯颇有些怀疑的说道。
贺无羡忽然说道:“鄙人略懂医术。”
说完,他松开了手指,说道:“你根基有损,元气大伤,但身体无碍,可以进去。”
随后,他向三叔招了招手:“下一个。”
大伯咂舌道:“神了,这他都能摸得出来?”
只见三叔颇为忐忑的伸出了胳膊,贺无羡再次把脉半晌,意味深长的说道:“脾肾阴阳两虚,水谷不化,无碍,可入……下一个。”
大伯闻言,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你身体怎么了?”
三叔脸有些红,说道:“你别管,能进去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大伯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你来操心。倒是你,元气大伤,这可不行,回头叫老三搞几根人参给你补一补。”
两人正聊着,很快就轮到了我。
贺无羡把三根手指头搭在我的手腕上,闭目把脉。
然而,他迟迟没有将手拿开,反倒是眉头越皱越深。我也摸不准他看出了什么门道,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贺无羡睁开了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困惑。
他仔细打量我的面容,随后说道:“张嘴,伸舌头我看看。”
我知道,这是‘望闻问切’中的‘望’,于是按照他的吩咐,伸出了舌头。
可贺无羡盯着我舌头看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说道:“你先等一会,我处理了他俩再来仔细检查一下。”
说完,他就向那两名保镖招了招手。
“寒虚热实,粪便干结,欲便不出,无碍……”
“心肾不交,心烦不寐,入睡困难,无碍……”
……
看完了那两名保镖之后,贺无羡从门边的架子上,取出了一个医疗箱,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听诊器。
戴好之后,他将听诊器放在我胸口,说道:“深呼吸。”
我深呼吸几口气,他反复换位置摁了几次,随后还在我各个穴位摁了一下,问我疼不疼。有些地方疼,有些地方不疼,我都如实回答了。
最后,他收好听诊器,说道:“无碍,进去吧。”
三叔闻言,凑近了问道:“他的怎么这么短?你没看出点啥来吗?”
贺无羡看向我,原本僵硬的面皮,竟然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最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没病就行,进去吧。”
“走吧,正事要紧。”
我将正准备继续追问的三叔拦住,带着两人跟在贺无羡身后,一起走进了这间极其宽敞的‘病房’。
没错,这是一间病房。
在病房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病床,一个形销骨立的老人躺在上面。四周摆满了医疗仪器,此刻正滴滴作响,他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脸上正戴着呼吸机,随着他虚弱的呼吸,上面起了一片白雾。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想难怪贺无羡这么多要求。
尤其是不允许带病的见面这一条,我能理解是为什么了。
看来魏老板病得不轻啊。
我脑海里下意识想到了剩下来的黑太岁,就算家里的黑太岁不够,还能想办法去容生堂‘借’一点……但很快,我就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
毕竟一来黑太岁的副作用很严重,二来我和魏老板又不熟,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没关系。
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魏老板轻轻摁下了手中的控制器,病床上半截缓缓抬起,支撑着他坐了起来。
贺无羡走上前去,弯腰低头,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魏老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贺无羡就背负着双手,站在了床边,面向我们。
只听魏老板轻轻咳了咳嗓子,他声音仿佛含了一口浓痰,说话时带着啰音:“各位,都说说吧,张家的少爷是怎么死的?”
三叔抢先开口,说道:“所有人都瞧见了,是他们先掏枪的!那张家少爷朝着拍卖会参会宾客开枪!这就算了,他甚至还打中了冯家的千金!”
保镖怒目而视,说道:“如果不是你的人先对我家少爷动手,事情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上次他对我家少爷动手,就该先要了他的命!”
三叔反唇相讥:“放屁!真要论先后,那也是你家少爷先来找事儿!你们自个心里清楚,是不是他挑的头儿?!”
另一名保镖说道:“我家少爷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手下的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说他两句怎么了?他敢对少爷动手,就该杀!”
大伯冷哼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怎么,难不成就你家少爷的命金贵些?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