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我们穿过铺着红毯的走廊,在尽头的拐角处,打开了一扇暗门,里边竟然是一个电梯,显然是举办方私人专用的。
保安将我们和保镖送上电梯后,叮嘱道:“别动手,等见了魏老板,自有人给你们主持公道。”
说完,他摁下了负六楼的楼层。
三叔一把摁住了电梯门,紧张的问道:“你们不跟着一起来吗?”
保安说道:“下去了自然会有人接你们,按照规矩,我们是不能下去的。”
三叔抱怨道:“这是什么破规矩?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藏着枪?”
保安耸了耸肩,说道:“你忘了?刚刚所有人都被搜过身了,不可能携带武器。”
三叔说道:“你那搜身根本就不用心,太随意了!你知不知道,在监狱里边,有很多犯人能够通过人体运送各种违禁物品,所以狱警还需要指检……”
保安不耐烦的说道:“所以你是要让我把你们的裤子都脱了,一个个的指检之后才放你们下去吗?”
三叔不吭声了。
保安再次摁下了电梯运行键,这次三叔没有阻止。
随着电梯门缓缓闭合,在电梯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那两个保镖凑在一起,在角落里边窃窃私语着,时不时还瞥我们一眼,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三叔凑过来,把我们三拉着围拢在一起,用气声儿说道:“咱们现在先商量一下,等到过会,见到魏老板之后,咱们该怎么说。”
大伯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串口供是吧?咱们得统一口径。”
三叔说道:“没错,咱们得把错全都推给对方……得让那个魏老板相信,咱们是无辜的。不对,咱们本来就是无辜的!”
我说道:“别耍这种小聪明了,事发大厅到处都是摄像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肯定一清二楚,叫我们上去只是确认一下,顺带决定怎么处理罢了。”
大伯反问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我说道:“实话实说就行了,用不着撒谎。”
话是这么说,但我肯定是要撒谎的,至少要隐瞒请神一事。否则黄泥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毕竟既然我能够把张飞鹤定住,自然也能够让他调转枪口,对着保安,导致他被保安认定有威胁,因此而死。
但张飞鹤那十来秒的僵直还是比较明显,我只能祈祷其它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异样——就算注意到了,我也要想办法撇清关系,尽量引导其它人不要往出马仙的方向去想。
叮咚。
负四楼到了。
随着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展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一出金碧辉煌的住所,而是仓库一般的置物室。
底下的空间很大,左右两排的货架一眼望不到头。四周的灯光都是特制的,散发出来的光线并不会对古董造成损伤,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特质的灯光都十分昏暗。
没错,货架上摆着的,都是古董。
有些较为珍贵的,就会有一个单独的玻璃柜置物架,完全用钢化玻璃封存,里边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给古董编号并描述。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剂的味道,恒温干燥,明明闻起来并不陈腐,但我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历史厚重感,仿佛千年时光,都被积压在这墙壁一般的货架上。无数历史的凝聚的结晶,静静地摆放在上面,无声地述说着它们的沧桑。
我们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音,漫漫时光长河在此刻回荡。
这时,又一道清脆的脚步声,从我们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人站在电梯门口。他身穿唐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有几块极其显眼的白斑,明显是白癜风。
这么显眼的一个人,我们方才下电梯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
眼前只有一条直行的通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只见他背负着双手,一言不发的从我们身边经过,直至走到我们前面后,他才回头,声音沙哑的说道:“跟我来。”
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保安所说的来接我们的人。
三叔和大伯面面相觑,都没有多问什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那两名保镖连忙跟上,其中一人开口问道:“魏先生呢?我们要见他……”
“嘘,”中年男人板着个脸,皮肤上的白斑好似涂抹上去的油漆,只听他说道:“此地不可喧哗。”
保镖也有眼力见,闻言不再追问。
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鄙人姓贺,你们可以叫我贺无羡,也可以叫我贺叔,我是魏先生的门徒。”
闻言,我顿时想到了魏文倩之前提到过的‘阿叔’。
她曾经说过,她的父亲有一个可以生死相托的手下,同时也是她的阿叔。
看来,就是眼前这人了。
“见魏先生之前,我需要告知各位几点注意事项。”贺无羡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就好似在自顾自的对着空气说话。
“第一,患病者不得会见。倘若身患疾病,必须说明病因,查验无碍后,方可进入。”
听到这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