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想这少年却是有些急智,而且出口成章,想必在允州赶往锦州途中也是勤奋好学。
只有谢筝知道,少年每日不是练剑就是练字练画,若不是受到莫观限制。光是这少年的才华,怎么也当不了五年乞丐。
没有纸他便用树枝在地上写,特别是那用木炭在石头画的人像,简直栩栩如生。
少年曾经给谢筝画过一回,谢筝只看上一眼便想把那块石头搬回圣教。
她曾经问过莫观,少年如此才华。为何忍心让他每日过这种生活。
莫观说:“定天十二剑他还没学完呢,若是尝到甜头掉进钱眼里,怕是没那个心思再学。”
却不料少年的心里一直是想当个剑客的。只不过若是没钱,拿什么衣食无忧行走江湖呢。
“这李家小子,这回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谁叫他这么过分,一下说人当腚郎,一下说人出身乞丐。该骂!”
“哈哈哈,我今不受嗟来食,为何犬吠不停休。倒不失为一句好诗词。”
堂下窃窃私语,落在那位李公子耳朵里。更是让他攥起拳头。
他抱拳笑道:“希望姬公子不止这口伶牙俐齿厉害,来日我们它事见真章。”
姬夏回敬:
“李公子可说的不对,在下可不止这一张嘴厉害。若不是不想扫兴……在下会将李公子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
跟随李贞前来的李家护院听到此话立刻挺身而出,看向姬夏面色不善。少年则是直勾勾的盯回去,竟是将膀大腰圆的护院吓退。
“眼前这少年,手上绝对沾染过人命。”那护卫看着姬夏的眼神心中暗想。
堂下诸人却是纷纷在心中赞叹起这少年的胆识果然不小,连赵扶念都忍不住另眼相看。重新审视这个兄长。
“诗会不是你们二人争勇斗狠的地方。此事到此为止。”
那位知府大人发话,二人莫敢不从。
“接下来便是这诗会的高潮阶段,以诗会友,可得让老夫好好看看这锦州小三元的文采。”祝卫启对着元正笑道,他对这锦州小三元可谓是欣赏得紧。
元正受宠若惊:“祝老大人过奖,元正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小三元不必过谦,这年轻人总要有点锋芒。不然这年轻气盛一词该放在哪。”
祝卫启满意点头,这等年轻人。将来必是有些作为。
“本次诗会以七夕为题,请诸位学子作诗,时为两柱香。”
那位知府大人话音落下,便有小厮提着铜炉来到远中。一柱长香在火折子的“相会”之下开始升烟。
随着诗会正式开始,所有席位上都被小厮发下笔墨,还有一张宣纸和画纸。
姬夏也不例外。
“青梅,要不你来?”姬剑仙提着笔,递给青梅。
“青梅不敢,怕浪费这张上等宣纸。”
小丫头连连摇头,这纸张的金贵她可是知道。老爷说过,三十两一刀呢。
在大齐,一刀纸为百张。三十两一刀,等于说这一张便要三钱银子,小丫头一个月也才不过一两六钱。
若是普通劣纸她自然敢碰,但是这宣纸哪能是她这等卑贱之人能涂抹的。
姬夏又是劝道:“哎呀,少爷叫你来你就来,怕什么。”
任由少年如何劝说,青梅还是不敢。
姬夏只得作罢,他问赵扶念:“念儿,可以交白卷的吧,这纸张这么金贵。帮你家元公子省下来一张是一张。”
赵扶念则是无奈:“兄长作不出来便大方承认,又没人会笑你。”
“哦,这样。”
少年点头,举起手来呼唤小厮。
那小厮急忙赶来,向少年小声问道:“公子可是已经作好诗词?”
“没有,我不会作。把这宣纸收回去吧。”
诗会上众人都在想诗句,除掉夜晚风声寂静无比,少年的声音自然是被听得一清二楚。
耻笑者有,如同少年这般不会作诗的也有,不过大家都在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只有这少年明说。
那位知府大人觉得实在有趣,忍不住再问:“兀那少年,既然不会作诗。为何又来参加诗会。”
少年起身行礼:“禀大人,晚辈说过,是一时色迷心窍来看谢大家的。来的时候还好好打扮,指望着谢大家看上我跟我回家哩。”
那位知府拍腿大笑:“本府倒是忘记,那你坐下吧。”
这少年虽然是另类些,可这礼仪倒是不曾少半分。若是常人他肯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可面对这实诚少年……。
你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完全不觉得丢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噗嗤。”
不少学子都被少年的实诚弄得忍俊不禁,大家的心里都这么想,也就你敢说。
不过少年这副模样却让众人觉得一点也不猥琐。反倒是有一股君子坦荡荡的意味。
买座的富商那边,有不少是认识赵青的。
“你这小子倒是大胆有趣,有空来我府上喝酒,我和你义父可是至交好友。”
姬夏看到是赵青好友,不敢怠慢:“还未请教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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