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念抱着瑶琴上台的时候少年的思绪也随之打断。
他眉眼含笑:“念儿,加油!你是最棒的。”
“没个正形。”
少女面皮薄,啐上一口这个不正经的兄长。当面这么夸自己,羞死个人。
陈卿灵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暗道扶念这兄长可真是有趣。
人家长辈都是在背后勉励后辈,人前恭谦,哪有当面自卖自夸的。
赵扶念上台,将瑶琴横置在前。
“小女赵扶念献丑,这一曲名为《长相思》,还望各位大人和前辈斧正。”
那位祝老大人面露欣赏,对着身旁众人说道:“这《长相思》的曲调和频率,可不简单。”
知府此时也出声附和:“赵扶念,好耳熟的名字,中秋宴名单上,貌似开场便是这位赵家小姐抚琴开宴。”
赵扶念微微福礼,接着便开始弹奏起《长相思》,一股婉转又带有些许幽怨的琴声回荡在院中。
赵扶念本就有所天赋,又得到谢筝的提点。这一曲下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若是谢大家不曾莅临。这魁首恐怕就是这个小女娃儿了。”
祝卫启率先开口,对这南越城后辈的赞誉毫不吝啬。这人越老,对故乡的事物和后生越是喜爱,看什么出彩的地方都会带上一种自豪感。
谢筝也轻启朱唇:“扶念妹妹日后定是琴道有名大家。”
台上资历最老的和最会弹琴的,都对少女的琴艺给予充分的肯定。
少女面色潮红:“还是谢姐姐教的好,刚刚得听谢姐姐珠玉在前。才让扶念明白这一曲长相思要怎么弹。”
“扶念妹妹莫要谦虚,若不是天赋异禀。这片刻时间又怎么能领悟。”
就在二女谦让,赵扶念抱琴准备下台之时,台下响起掌声。那掌声只在一人手中发出。
众人朝那掌声发出的方位看去,只见一名少年面冠如玉,红口白牙。
“好,弹的好,念儿你是最厉害的。”
少年眼中似乎藏有万千星河,灿烂的笑容将众人感染。就连祝卫启和那位知府大人也忍不住被逗笑。
赵扶念则是快要把怀中那三尺瑶琴抱断,在众人的笑声中白嫩的玉颜变成朱颜,此刻快要滴出血来。她踱步走回座位,觉得这不过数十步的距离此刻十分漫长。
就连身旁的青梅也被少年的举动惹得捂嘴憋笑。
“青梅,什么意思。你难道觉得你家小姐弹的不好?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少……少爷,青梅没有。”
“哦……那你就是笑你家少爷咯。胆子真大。”
姬夏摸了摸下巴,看着青梅一脸严肃。
“青梅不敢。”
少女有些害怕,笑声变成哭腔,她一个下人怎么敢嘲笑自家少爷。
众人都看得出是这少年是在逗弄这个侍女,只有这小侍女身在其中,心神紧张,害怕自家少爷真的误会自己嘲笑他。
谢筝看着这焉坏的人儿,觉得还是和从前那般令人恨得咬牙又有趣。她忍不住再笑起来。
女子姿容绝世,再加上这由心一笑。她一人坐在那里就勾勒出一幅盛世美景,将台下众人的魂魄带走。
“你这后生倒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祝卫启看着姬夏,叫他站起身来。
姬夏拱手行礼:“小子姓姬,单名一个夏字。”
“姬姓,就算在允州也不多见。可是怀远方位人士?”
“老大人见多识广,晚辈钦佩。”
姬夏不由得心中惊讶,这允州和锦州可是相距甚远。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能知道允州一个县里边的风土和姓氏。这位老大人不简单。
若是祝卫启知道这少年心中所想,定会嗤之以鼻,能当上这户部尚书他可不仅仅是靠背景,要了解掌握的也不止这些州县姓氏。
“前几年听闻允州大水,怀远也遭灾。不知现在如何。”
“不瞒大人,小子正是几年前那场大水的允州灾民,从允州前往锦州投靠义父。不曾回过怀远,所以也不知现状,无法回答。”
“那你便坐下吧,老夫随口一问而已。”祝卫启摆摆手,示意姬夏落座。
此时,富商公子那边。见姬夏大出风头,有人顿时心中不满。
“听闻赵家前段时间收了个乞丐作为义子,没想到就是姬公子啊?姬公子一表人才,做那些有龙阳之好的贵人的禁脔都是上上等。当乞丐可惜了。”
一道带着玩味的声音传来,赵扶念一看。是和自家做同行,表面和气的李家公子。
她拉住少年,示意他不要理会。
而姬夏则是疑惑的看向元正问道:“元公子这家中别苑是否养狗?”
元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摸不着头脑,却也还是回答道:
“不曾。”
众人也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少年面露微笑。
他缓缓开口:
“身世如同水上鸥,无奈携杖过锦州。如今不受嗟来食,为何犬吠不停休。”
“念儿,你说,为何犬吠不停休。”
赵扶念听出少年诗句里的意思,她甜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