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哥,我不明白。”云玄一脸的困惑。
云中连屈起指节,给发懵的云玄来了个爆栗,声线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你没察觉到?”
云玄“噔”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慌张地查看起对方的身子,着急道,“连哥,那你怎么样?哪里又受伤了吗?我去给你拿药。”
云中连一脸的狐疑,他抓住云玄的胳膊,一个用力,把人摔回了床上,跨步制住云玄的下肢,手臂“哐”的一声往下,紧紧压制着对方反射性的挣扎,“那封密信不是你放的?”
“信?什么信?”
云中连垂首,洞察的目光在云玄脸上凝视了很久,似乎是在确认真伪。
“连哥,你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是我把那封信放在你的房间。”云玄面上尽是不可思议,直直地对上云中连,一字一顿,狠狠地说道,“你对我连一分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手腕上的力道轻了些,云玄眼神变冷,反手抓住对方压制的胳膊,腰腹使了巧劲,两个的位置瞬间调换。
他沉沉地看了眼身下明显有些愣住了的云中连,瞳孔里那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恐惧让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我明白了。”
他偏开脸,利落地从云中连的身上爬下来,扯过架上的衣袍和佩剑,一言不发地跑出去了。
云中连皱了皱眉,心想斗争了很久,还是没有追上去。
怀里的那封密信不知为何变得如此滚烫,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口,喘不过气。
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真相吗?
……
“孤的大将军,可算把你盼过来了。”东邹帝也顾不得什么皇权礼仪,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快步从龙椅上下来,扶住姬书砚,把住对方的手就不肯松,“苍陇那个老糊涂,竟敢把姬家这样的赤胆铁魂逼到如此的绝境,这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口呐……”
他又拉起了旁边宋轻晚的手,“可怜的孩子,这一路肯定吃了很多苦吧,瞧瞧这小脸蛋,都瘦成这样了。”
东邹帝面上的表情很是怜惜,配上那稳重慈爱的腔调,似乎真地把这两人当作流落在外的亲儿子,亲闺女。
如今一切都准备就绪,只要姬书砚点头,肯代他们东邹作战,苍陇还不是手到擒来。
“陛下,草民这次前来,是得了高人的指点。”姬书砚怎么看不出来东邹帝的心思,既然这人想一口把苍陇吞到肚子里,他不介意顺水推舟,只不过,最后的苍陇是叫什么名字,他可不敢保证。
“哪位高人?”
“长梦谷谷主。”
听到姬书砚竟然进入了长梦谷,东邹帝脸上的笑意顿时多了些忌惮。
传闻中,得到长梦谷谷主指点的人,均是通天下之大者,无一例外,怎肯拘泥于小小将军一职。
况且这姬书砚说到底也不是土生土长的东邹国人,虽有两位国师为他做保,可终究是冒险之举。
姬书砚瞥到东邹帝若有所思的表情,心底冷笑。
无论是谁坐上了那把高座,都逃不了多疑猜忌,生怕有人把他们拽下来。
“恳请陛下借草民十万精兵攻打苍陇,来日草民必将千百倍奉还!”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区区十万精兵就想灭掉苍陇千百万的驻防,这传说中的姬家少帅可不是逃亡逃疯了!
几个带头的武将重重地皱着眉头,最先粗声严斥道。
“姬家小儿,这十万精兵,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用兵如神都不会说出如此断言。”
“苍陇于我方交战数十年有余,按你说的十万,别说整个苍陇了,就连离咱们最近的莫山关,都打不下来!”
蓝袍乌帽的几个文官也上来凑热闹,不过,比起战场上对姬书砚有所忌惮的武官,他们说出的话可就直接多了。
“你说你是得了长梦谷谷主的指点,谁能辨其真假,在苍陇你也不再是远近闻名的姬家少帅了,一个通缉犯跑到陛下的东邹来,空口无凭就想要十万精兵,莫不是还活在梦里?”
“如此口出狂言,难不成正当我东邹大国无一人能担此任者!”
“苍陇逃犯,陛下敬你有几分才能,你可别得寸进尺。别忘了这可不是曾经的苍陇,这是东邹!”
宋轻晚气得发抖,扫视了一圈那些群情激愤,跟大街上与市井小贩无甚区别的人,又看了眼面前这个丝毫没有任何阻止意思的东邹帝,心头只觉着讽刺。
“你!”她上前想替姬书砚说话,被对方拉住藏在了身后,耳边模糊间还听到了一声“还不到时候。”
“这……”东邹帝见时机差不多,也为难地错开了眼神,“不是孤不信任你,只是这话未免也太,太不切合实际了。”
“陛下不妨仔细考虑一下,这对你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不是吗?”姬书砚的语调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能听清楚。
“姬家人生于苍陇京都,长于困战前线,亲自把控设立了整个苍陇的边防,如今虽由魏家代为管辖,但万变不离其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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