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干三杯一解阔别重逢快意之情,秦湘儿这才打开话匣:“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吧?”
谢傅饮着酒,说起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
从遇到洪水饥荒到无锡县假冒瘟疫治服瘟疫。
从流浪在苏州城下到沦落在澹台府为奴为仆。
从苏州走到灵山文廷,从灵山文廷走到金陵,从金陵到神武峰,从神武峰回苏州,衣锦还乡扬州,从扬州到玉尘山,从玉尘山到雷渊宗,从雷渊宗到长安……
在灵山学文道……
在金陵力压群星夺得头魁,与王右通争雄……
在神武峰战一众仙子,直面东极真人……
回苏州当淮南道节度使,回乡娶妻……
上玉尘山斗大秦景教……
到雷渊宗手握雷神剑战太上……
随着酒劲,谢傅言语洒脱,情绪激荡飞扬,对于多次在鬼门关徘徊,却轻描淡写一言带过。
几年的经历简短说完,却已经半夜三更,酒也喝了小半坛。
秦湘儿感慨良多,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她的生活看似灯红酒绿,热闹丰富,实则平淡无味。
正是眼前谈笑风生的谢傅,有一种少年与男人左右摇摆的朦胧感。
少年的形象让她感觉亲人一样的亲切感,舒适无需伪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男人的形象又清晰的让她怦然心动,让她有种女人的感觉,而不是一个姐姐。
他早已经是一个男人,而自己却还活在过去。
心中莫名伤感,这种伤感正如幼鸟长大,终究要离开母鸟的庇护,海阔天空才是他的天地。
从此两别,后会无期。
秦湘儿豪饮一杯,却是伤感再添惆怅。
谢傅已经半醉,托着下巴笑着秦湘儿:“姐儿,你好想不太开心。”
秦湘儿从他毫不掩饰的眼神,坐的歪歪斜斜的身体,就知道他已经半醉,清醒时候的谢傅绝对不会这样,完全可以称为谦谦君子的典范。
对于谢傅,她经常有一个疑惑,一个人为何有两种如此反差的性格,到底哪一种才是真实的谢傅,或者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两者皆有。
又或者他天生就是给浪儿,只不过是后天受书墨熏陶,将他浪荡的内心用温文尔雅包裹起来。
“谁说我不高兴了。”
谢傅笑道:“夜深人静总是多孤伤,这样吧,你给我唱首小曲。”
秦湘儿忍不住打了谢傅一下:“没有人可以叫我唱小曲。”
人却端着酒壶站了起来,一边舞蹈一边歌唱起来:
一壶好酒一轮月,满天孤愁相思夜。
酒中千年匆匆过,天涯眠云飞。
分晓珊珊,又剪烛朱盏轻放。
只愿月圆勿再缺,今夜伴月回。
……
今天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