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短暂,与傅相爱相识似乎就在昨天。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却没想来来的如此的突然,来的如此的快。
没关系,她每一天都做好准备,她已经很满足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凄惨的微笑。
“端木慈!”
谢傅又叫了一声。
端木慈眼睑低垂,泪水无声从眼缝强涌出来。
莹莹的灯光映照的她的俏背,她穿着红褙子、红罗裙,红红的就像一个美丽娴静的新娘、
夜风吹进山洞,垂肩的一头乌发几丝漾动,平静的声音传来:“谢傅。”
对于道门天宗道尊这个高高在遥不可及的身份来说,这是多么尊敬的称谓啊。
只是一声端木慈,一声谢傅,却让这对曾经同床共枕,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瞬间变成了陌生人。
“端木慈。”
这第三声不似先前两声那么凌厉,却充满着无奈与绝望。
端木慈似乎没有情感,平静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谢傅不知道自己后悔不后悔,他只是痛苦,在回来的路,他以为自己对她入骨的仇恨会盖过爱。
在看到她背影的一瞬间,他才知道他对她没有恨,只有爱。
这更让他内心充满着愧疚,师傅初月的仇人啊,他怎么能对这仇人没有恨,只有爱。
初月秘篆时的惨叫一声声在脑海回荡,初月垂死时让他痛入心扉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想着谢傅心痛攻心,喉咙竟是一甜,呕出一口鲜血,嘴角赤血殷然。
端木慈听到了,身躯抖了抖,眼睛似冒泉一般,泪水哗哗的流。
她想要怒吼,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会后悔的,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不听,你就是逼我,你活该你活该……
可她却很安静,一个字都没有吐出口。
她能感同身受这种爱恨交缠,爱一个人太难了,恨一个人却很容易,也并没有那么痛苦,杀之而后快罢了。
傅,没关系的,我会帮你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谢傅无比平静道:“端木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
端木慈亦十分平静:“难道你师傅没跟你说我是个无比恶毒的女人吗?痛苦吗?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报复。”
谢傅冷冷笑了笑:“没想到你竟是个心机如此深沉,如此歹毒的女人。”
“我与你师傅从小一起长大,我都能骗得了她,何况是你。”
“哦,这么说,这些日子,你都是虚情假意。”
“你认为文廷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是个恶魔,困在这里无趣,只是找个人玩弄,徒增些乐趣,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痴情的孩子,现在我不舍得杀了你,如果你能抛弃过去,我倒愿意继续和你过日子。”
两人都在说着狠话,无情的话,都是为了能让对方好受一点,如果没有爱只有恨,就不会很痛苦了。
谢傅怒道:“放屁!你在放屁!”
这些话可笑到一个傻瓜都不会相信。
端木慈继续刺激谢傅的仇恨:“你的师傅也曾经这么天真的认为,要不然她也不会栽在我的手,难道你师傅没跟你说吗?你不相信她吗?”
谢傅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不想解释。”
端木慈淡淡道:“解释什么,初月的月阴死篆是我下的,她二十年来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我给的,血债需要血还,或许我说声对不起一笔抹过去。”
当然不可能,就如同她所说的血债需要血还,不管什么原因。
这仇他来报,这债他来还。
谢傅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一下子无边轻松。
“我记得我好像没送过你花。”
端木慈心头一颤,就听见谢傅走近过来的脚步声,心中哀求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谢傅似乎听到她的心声,在离她半丈的时候停了下来,把采来的花放在桌子。
“我今天穿越那片雷电之地,那里有花有飞禽走兽,我还捉了只羊回来,我们晚能吃顿肉,好好庆祝我们成亲一年,不过我宁愿今天没去过。”
谢傅说完走出山洞。
端木慈待谢傅走远,这才转过身,满是泪痕的脸望向桌子的鲜花。
那一团簇的鲜花有紫有白有粉有红,此刻看去那么的烂漫而凄丽。
端木慈拿起鲜花嗅了一口,阵阵清香恰如谢傅的温柔。
她拿着鲜花走到山洞口,凝伫着凝望着不远处那道在灶台前生火的身影,她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晚做夫妻。
她想好好珍惜。
傅,路还很长不是吗?
痛苦而已,端木慈情不自禁的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
滋滋声响。
噼里啪啦。
遥遥传来,这山洞前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温馨过。
尽管谢傅厨艺高超,这顿晚餐他足足忙活了一个多时辰。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晚吃晚餐,亦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
当一桌丰盛的摆在桌子前,已经是亥时时分。
一整只羊,谢傅全做成了菜,羊肉山薯汤,莼菜炒羊肉、荠菜炒羊肉、藜蒿炒羊肉……
所有有条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