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得了信,欣喜的走了,走前还对谢云嵩道:“谢将军,我在营帐前面等你,我们即刻启程。”
陆之凌得了谢云嵩的吩咐,也下去清点兵马,为明日的启程做准备了。
唯独沈知意还站在谢云嵩身后。
往年,谢云嵩去北境,路上虽然有军医,但他的饮食汤药都是自己负责的。自从程北潇跟着来此,便全由程北潇负责了,这么久了,她连话头都难以与谢云嵩搭上。
她陪着谢云嵩的时间不短,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总有一日他会发现自己的好。
谢云嵩是云麾将军,上京包括一路上有大把的女子扑上来,可是谢云嵩不近女色,也从未见他对谁动心。
可是自从白知愿来了之后,沈知意困惑了,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谢云嵩爱上了白知愿?
沈知意无法想象没有谢云嵩的日子。
这么多年,她的目标就是追随着谢云嵩。即便之前在上京,他已经明确拒绝过自己,也不愿让她再来北境。
可是她还是来了。赌上了自己的尊严,她在谢云嵩启程之时拦住她。她自问对谢云嵩是了解的,知道当着那么多人,他不会拒绝。所以她成功了。
只是自从白知愿表明身份后,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来。从前营内并没有女子,可白知愿来了之后,和每个人都相处的极好,每个人都喜欢她。就连谢云嵩这样冷漠的人也经常被她逗笑,经常单独带她出去。
沈知意的心里越想越害怕。但她还是极力的安慰自己,白知愿才刚刚及笄,年纪还小。再加上,他们两家都是武将世家,皇上绝不会允许两个手握重兵的武将结合的。
沈知意想到这些,心中微微放松了些。
她没有与谢云嵩打招呼,便转身走了。
……
此刻的远在边境的天水正因感情而困惑,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燕王齐泽意最近也心中一团乱麻。
那日,他纵马到了终南山。
终南山四面环山,清逸大师又精通五行八卦,在进终南山的路上设置了许多的阵法。
齐泽意在此学武时,也曾向清逸大师学过些五行八卦。可是今日他进来的时候却颇费劲。
齐泽意发现,清逸大师将原本的阵法都变成了更难让人靠近的阵法,连他学过阵法的人进去都颇费力。
齐泽意好不容易破了阵法,顺利进入了终南山,见到了清逸大师。
齐泽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师父,徒儿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你知不知道阿愿去了哪里?”
清逸大师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想来你已经知道阿愿在哪了。”
齐泽意再也忍不住怒意道:“师父,你明明早就知道阿愿去了北境,之前我派人来寻之时,为何不早告知于我?”
清逸大师淡淡道:“不是为师故意瞒你,是我也刚刚前几日收到嵩儿的来信,才知晓阿愿的踪迹。”
齐泽意闻言,冷冷道:“师父,我不知道谢云嵩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一个的都非他不可吗?”
“从小,父皇便时常在我的面前夸奖谢云嵩,夸他武艺高强,饱读诗书,聪明绝顶,他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
“随你学武之后,你从来不提谢云嵩,但我知道谢云嵩才是你最得意的弟子。”
“还有阿愿,她不惜与我退婚,也要追随谢云嵩一同去北境。”
齐泽意双拳紧握,用力到指尖发白,眼睛里全是刻骨的恨意:“谢云嵩到底给你们每个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全都对他死心塌地?”
清逸大师闻言,幽深的目光落在齐泽意的身上,眸光中都是丝丝缕缕的失望,他道:“嵩儿他八岁时候就入了军营,在北境吃过一切的苦。他刚来终南山时,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裂痕和冻疮。他在终南山一年,学武尤其刻苦,他不畏艰难,每日天不亮就开始练剑,每日子时房间还亮着灯,苦读兵书。”
“燕王,你只看到了谢云嵩的成功,却没看到他背后为之付出的努力。”
“后来,他父亲战死,母亲出了家。他无处可归,那日他来到终南山,却为了不让我为难,在山外站了整整一夜。”
“他确实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而你和你的母亲却利用我对你母亲的歉意,让我赶走了他。他离开这里,真正的无家可归了。”
清逸大师定定的看着他,“至于阿愿,我不知道她为何要随谢云嵩去往北境。可是阿愿与你退婚,难道不是因为你与暮云的事情伤了她的心吗?”
齐泽意的身体顿了顿,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抹冰凉的笑意:“师父从来都是偏心谢云嵩和阿愿的。我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没有我母亲,你根本不会收我为徒。”
清逸大师摇摇头,道:“你走吧,为师就当从来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
齐泽意眉间的戾色一闪而过,他冷声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愿意入我麾下?你知道,我的目标从来都在高处,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