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把钱借给你们,一分利钱都不要……你们啥时候手里宽裕了,啥时候还,绝对不催!”
说到这,张二牛的表情开始古怪起来,整个人如同便秘了似的:“如果说今天你翔子让我签的只是一张普通的白条也就罢了,把那700块钱抹去利息,我二话不说就按手印!”
“可是、可是……”
同行的另一个汉子走了回去,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合同,反手拍在陈翔胸上:“可是你TMD看看,你们夏留通销社上面写的啥玩意!?打着工程项目的名义找我们投资,然后给出一年的承兑期和20%的利息,可结果呢……结果TMD这钱是拿来给咱们小喜村和邻近的石塘村修过河桥的!”
汉子满脸涨红:“自古以来,富修桥穷修路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可这桥、这路,都应该是村里出钱来修才对……就算过河桥只是在俺们小喜村的村边上,对石塘村更有好处,但修好了也照样大大便利了俺们村,我们村现如今比石塘村有钱,按理来说应该是俺们村各家各户掏钱凑一起来修才对。”
“可你们呢?向我们借钱,给足足两分的利息,结果却是拿去替莪们村修这过河桥……TMD别说利钱了,就连这本金我都没这个脸要!真TMD要是在你们这破合同上按了手印,我们还做人了不做!?”
张二牛在一旁重重点了点头:“老赵说得对,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咱不能干,你这手印,今天怎么着也不能按!”
陈翔闻言,一脸的唉声叹气:“我的哥哥们嘞~!你们要我说几遍才相信,修这过河桥是市里面的计划,你们这些钱也是替市里面借的,利息到时候也是市里面支付,我们就是在其中帮个忙而已……如今市里面的财政困难,再加上德州城产基金公司刚刚挂牌,分不出精力和人手来做这件事,但基层地区的基建工作又必须马上开展,这关系到明后年各村的经济发展和产业集群打造,所以才让我们帮忙着找你们吸筹而已。”
顿了顿,陈翔牙疼似的鼓着腮帮子:“听明白了么,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这过河桥不需要你们村自个儿掏钱修,市里面承着了,这钱也是替市里面暂时借的,不是我们夏留通销社自个掏的钱……我们社看起来就这么像是冤大头么?修这么一座桥得多贵啊,我们掏得起这钱么!”
张二牛嗤笑一声:“糊弄谁呢?市里面掏钱给咱们修过河桥?别说过河桥了,就连咱们村的水渠都是去年你们帮忙着修的,这都多少年了,人家问过一声么?”
另一个吃瓜群众也是满脸的不信:“就是就是!翔子你就算撒谎,也得找个靠谱的理由啊!”
“再说了,别人说他们不是冤大头我信,这话从你们夏留通销社嘴里说出来……呵,你们社这些日子当的冤大头还少么!?”
其余众人闻言,纷纷发出了善意中带着浓浓不忿的哄笑。
陈翔一脸的无语:“哥哥们呐~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和现在能比么!?”
“以前德州只是个县级市,小喜村这边的农业生产和农村基建都是县里面负责,咱宁津是出了名的穷县,县里面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可现在呢,德州已经变成地级市了,地级市你们懂吧,也就是原本德州地区的这一摊子事,现在市里面都可以直接说了算了。”
姓赵的那个汉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少来忽悠我,市里面我之前又不是没去过,破破烂烂的,没比咱们县里强多少,从县级市升为地级市就一下子有钱了?我咋这么不信!”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看向陈翔的眼神里多了许多不忿的调侃。
德州这一亩三分地以前穷成啥样真当我们不了解?
明明就是你们夏留通销社冤大头做上瘾了,结果非要说是市里面掏钱帮咱们修这桥……谁信啊!
别的村乐不乐意你们社去给他们当冤大头宰我们管不着,但在咱们小喜村……
我呸!
咱丢不起这人!
陈翔看着这些一副“我已经识破你诡计”模样的老乡们,心累至极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是尝梨村的村民,是在夏留通销社第一次扩大规模,也就是大半年前加入进来的。
刚进来的时候,社里面就反复强调基层工作不好做,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但他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基层工作会不好做到这种程度。
更加不会想到,夏留通销社口中的“不好做”,是这种不好做法。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没辙了,只能祭出大招,说出了那个社里面一直叮嘱不要随意说出来的名字。
“哥哥们呐,算我服你们了,市里面暂时是没什么钱,可他们不是成立了一家叫做德州城产基金的公司专门搞钱负责各项基建工作么……德州城产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可是杨默、杨科长……有杨科长镇场子,你们总归不会以为市里面拿不出这笔钱来吧?”
陈翔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那神态宛如地下工作者:“实话告诉你们吧,给各村,尤其是以包括你们小喜村在内的一百个村子为中心,快速完善基层亟需的各种基建设施,就是杨科长朝市里面提出来的建议!”
杨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