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心思也很正常。
因此,如果你真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逐步丧失了下棋的资格,那也是活该……你自己蠢又能怪的了谁?
用勺子搅了搅,杨默舀起一小勺浸泡到半软的饦饦馍送进嘴里,闭着眼睛很有些满足地叹了口气后,忽然轻笑了起来:“宋主任,知道么,虽然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家庭里出来的精英都很擅长在既有平台的基础上挖掘和增加自己职务的含权量,从而踩着人梯一步步往上爬……”
“但我一直觉得,不管是你们也好,你们的父辈也好,玩的这一套不但很无聊,而且要想化解起来,其实远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难!”
说着,杨默转了一下桌子,把一盘咸菜转到自己面前,夹了一筷子酱菜丝放在嘴里:“原本我以为宋主任好歹是亨利商学院毕业的,回国之后只要能有合适的平台,定然会发挥自己一身所学,做出点什么真正能令人高看一眼的成绩来;”
“孰料……玩的还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那老一套。”
“啧啧,不得不说,老夫对宋大公子你很失望啊!”
接过穆大小姐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杨默有些戏谑地看着宋文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初之所以对宋主任网开一面,转移部分资金使用权……”
“这一方面是因为雅儿的缘故,毕竟你们宋家跟穆家的关系放在那,又都是需要天然守望的同族,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了以后见面尴尬,老夫自然要给予适当照顾嘛。”
旁边的穆大小姐红着脸甩了一个羞嗔的眼神过去,在桌底下没好气地踢了他一小脚。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八字才只有半撇呢,这就以穆家的姑爷自居了?
杨默却仿佛没察觉穆大小姐的小动作似的,将用完的毛巾递了过去,等到穆丽雅在外人面前很给面子地接过毛巾叠好放在桌子上后,这才继续说道:“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嘛,则是我也很期待,看看宋主任能不能正儿八经地从一众三产项目中操持起几个像样的单位来,将其做大做强,然后趁着时代的风口,将这些单位和相关业务不断重组和优化,最终成功上市挂牌。”
说到这,杨默耸了耸肩:“我知道这玩意对于咱们国家来说,是新事物,短时间内各种机制肯定没法子健全,当下的目的主要也是借用社会的资本给国企单位输血,跟国外的股市完全是两码事……事实上,我也不瞒你,我并不喜欢这玩意。”
“不过在我看来,当下肯进入股市的散户基本上没有多少是值得怜悯的,到时候割了就被割了,左右能给那些急需资金的国企输血,也算做了点贡献……因此整体来说,我并不反对宋主任选的这个工作方向。”
放下勺子,将身子往后稍稍靠了靠,杨默毫无绅士风度地从兜里摸出烟来点燃:“只不过呢,从后续递交上来的两份项目说明书来看,宋主任你并不是先急着把下属三产单位的业务做起来,反倒是急于推进重组工作,计划着新公司行政提级之余,还凭空地创造出一大堆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的有编制和职级的中高层管理岗出来……”
说到这,杨默不置可否地嘴角扬了扬:“在莪看来,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提升自己的职务含权量并没有错,而且是任何一个想要做出点成绩的人都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提升自己的职务含权量有其它的做法,像宋主任这样,玩着老一套,为了迅速提升自己的职务含权量,就在那急着叠床架屋,这就很让我失望了!”
呵呵了两声,杨默有些慵懒地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桀骜:“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信不信,抛开私人感情不谈,其实宋家是不是出手,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也不怕你听了不舒服,你那些叔叔伯伯们玩的那一套,华夏都玩了几千年了,唬唬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还行,去整整那些没有平台和资源的小职员也没问题。”
“至于老夫……”
杨默冷笑着抖了抖烟灰:“对不起,老夫好歹也布局了一个半月,该搭建的平台也搭建的差不多了,就算东营那边现在就把我副总和业务审核部部长的职位统统薅掉,降成一个小职员……呵,到时候你们也只有跑过来求我的份!”
说到最后,杨默脸上全是鄙夷:“不就是玩拓权游戏么,说的好像谁不会似的!”
宋文轩闻言,脸色极度不自然,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年岁比他足足小了三岁的年轻人……
………………
嗯……
虽然国企体系内的许多情况看上去很复杂,实际情况也的确很复杂,但只要你弄懂了其中的核心关键和游戏规则,其实一点也不难理解。
简单来说,但凡是身在这个系统里,除非你是打定做一辈子的咸鱼,否则在进步过程中永远都会在“职务加权”、“职务减权”、“职务拓权”这三个游戏中不断地循环……下至小科员,上至厅局级,莫不如此。
诺,看出来了没,所有的重点,全在“职务含权量”这几个字上。
为了方便理解,不妨借鉴一下后世一部以大胆著称,非常著名的电视剧里,某位名叫“田封义”的角色提出的那个“职务含权量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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