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从树上掰双新筷子,否则就只能从这丫头手里直接抢了。
很显然,杨默是个懒人,他才懒得顶着寒风跑出去掰树枝呢。
土狗同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喂喂喂,我大老远地就听着你们家屋子里的幺五幺六了……结果你这混蛋竟然还跟我抢肉?你别告诉我你竟然还没吃饭!”
杨默有些牙疼似的抽了口气:“虽然这听上去非常不科学,但事实是……老夫现在的确还是空着肚子的。”
说着,杨默一脸地生无可恋:“没错,我刚回家还不到半个小时,那些伯伯叔公们就一个个地寻上了门来,然后吆喝着要跟我这后辈碰上一杯;”
“但你也知道的,我这人的酒量一塌糊涂,偏偏那些伯伯叔公们又热情的不像样,一上桌就叫嚣着上一钱杯,一口菜没吃地喝了一轮,我就有些扛不住了……我妈怕莪出洋相,就赶紧把我打发出来干活了,然后留我爸在那帮着应衬呢。”
说到这里,杨默耸了耸肩:“没见我之前连屋子都没敢进,就偷偷摸摸地从厨房里随便弄了点吃食出来么……屋里的那群伯伯叔公正等着我回去续第二轮呢!”
土狗同学闻言,顿时乐不可支了起来。
在齐鲁喝酒,不怕你上二两杯,就怕你端一钱盅。
在这边喝年酒,那可不是一顿饭就完事了的,而是一喝一整天,甚至喝醉了躺在主人家炕上睡上一晚,醒来后继续喝,连续喝上两三天的都有。
像这种喝法,一人每天起码也得灌下去两三瓶,喝的高兴了,甚至四五瓶都不稀奇,你没有个一斤半以上的酒量打底,根本抗都扛不住。
因此杨默那点酒量,如果是喝二两杯,一次性灌上一大口,或许还能勉强保证一顿饭的功夫不出丑,但要上了一钱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保准半个小时就出洋相。
也就是那些叔叔伯伯们是冲着他来的,要不然放在以往,那这种酒量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想了想,土狗同学先是小气吧啦把那一小袋五花肉拎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把那只明显是昨天就卤好的鸽子拿了起来,用力一撕,顿时一长溜鸽胸肉递到了杨默嘴边。
“喏,吃点鸽子肉垫肚子,先说好……这里还有其他的吃食,你想吃什么我喂给你,但你不准打我五花肉的主意!”土狗同学一脸防贼的模样。
杨默见状,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的,对肥肉这玩意稀罕的不得了啊!
当下丢了个鄙夷的眼神飞过去,然后脖子一伸,潇洒地将那一溜鸽子肉叼进了嘴里。
嗯~
老妈这手艺还成,至少没把卤鸽子弄成了酱鸽子……就是稍微咸了点。
飞快地将鸽子肉咽下去,杨默又恬不知耻地努了努嘴,示意土狗同学再来上一块。
土狗同学见状,瞅了瞅锡锅里已经开始翻滚了的五花肉,恨恨地把一整只鸽子腿撕下来,然后恶狠狠地塞到了这货的嘴里面。
咳咳~
错不及防之下,一口凉风被灌了进来,杨默差点没把鸽子腿给咳了出去。
见到这丫头急不可耐地捞起锅里那片五花肉,连盐也不沾,就这么哈着嘴巴嗦进去的模样,含着鸽子腿的杨默忽然笑了起来。
嗯……
他其实说谎了,他并没有那么饿,或者说没饿到需要跟这丫头抢肉吃的地步,毕竟刚上酒桌的那会,他其实还是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的。
但他就是喜欢跟这丫头抢吃食的那种感觉,而且总觉得抢过来的吃食似乎更香一些。
事实上,土狗同学搬走的这段时间里,不管是自己一个人吃东西,还是跟穆大小姐一起吃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味。
用文青点的话来说,一个人吃东西,那叫填肚子;跟其他人一起吃东西,那叫搭伙;而跟土狗同学一起吃东西,那才叫吃饭。
他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思来想去,觉得这大抵是因为自己其实是个防备心理很重的人,重生之后除了父母之外,大抵也只有土狗同学这个虎丫头能够让自己彻底放下所有的防备。
嗯,虽然外人可能很难理解,也觉得很不公平,但他其实很清楚,哪怕他现在跟穆大小姐已经是准情侣的关系,而穆大小姐也很清晰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但他对穆大小姐其实还没到掏心掏肺的程度……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七十岁的重生者,没那么容易向其他人彻底敞开心扉。
看见杨默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土狗同学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红嘟嘟的油嘴,又扶了扶脑袋上那两个幼稚无比的小发髻,心里涌起了一丝略带慌乱的恼怒,当即又是夹了两片猪耳朵往杨默嘴里塞去。
“哼哼,我让你笑!今天等穆姐姐来了,看见你这一嘴的猪耳朵,我让你笑个够!”土狗同学恶狠狠地看着他。
齐鲁这边十里不同俗,因此临邑这边的过年风俗跟其余地区有着一些比较明显的差别。
比如说,虽然齐鲁这边都是大年初一不出门;但到了初二,这边有些村子固然是要去姥姥家磕头,但另一些村子却是全村上坟,你要是上门拜年,是要被撵出来的;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