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闻言,心里一紧。
席玉该不会发现她的心思了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工作而已,你别生气了。”
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或者你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的。”
席玉止住了要跟她计较的情绪,转而挑起了工作方面的刺。
“你为什么要招男大学生,不多招一点女大学生?”
这个问题问得太没水平了,简直不像是席玉能问出来的问题。
盛澜清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清楚答案。”
“盛澜清!”
席玉的声音猛然提高,问道:“你是不是就喜欢会唱昆曲的男人?只要会唱昆曲,什么歪瓜裂枣你都打算要了?”
盛澜清平静的心情,顿时起了波澜。
“你当昆曲是什么?出卖男色的时尚单品,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吗?简直无耻下流龌龊!”
在被陆琳打击过后,盛澜清的精神世界里,一度只有昆曲的存在。
在某种意义上,昆曲是她的精神支柱,也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和逆鳞。
盛澜清气急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许久,席玉声音低哑地说道,有些说不出的疲惫。
“出卖男色的时尚单品?龌蹉无耻下流?”
别人都不敢再提他的那段往事,唯独盛澜清敢于次次踩在他的底线上。
“真是可惜,你跟我这样无耻的男人,在一起睡了那么多次。”
盛澜清抿了抿唇,满腔的怒火在席玉自弃的话语中,消弭无踪。
“席玉,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盛澜清……”
席玉冷笑起来,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对赌协议的存在?我可以毁约,毁约的代价我付得起。可你呢?”
盛澜清再固执,也不得不承认席玉说得对。
他是投资方,主动毁约的话。只会赔偿相较于三个亿来说,少得可怜的一笔钱。
而她,却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样一间工作室上,根本就输不起。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盛澜清认清形势后,选择了低头。
又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了,偶尔的示弱她还是能接受的。
“过来,来公司接我。”
席玉淡淡地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盛澜清抵达席氏集团后,高大建筑物的灯光,只余零星几点。
席玉站在门口不远处等她,浓重的阴影,都遮不住他矜贵的气息,宛若暗夜中的吸血鬼。
盛澜清不禁想到,巫笑羽拍的那组照片刚发布到社交帐号时,所激起铺天盖地的反响。
不少人纷纷开始扒起席玉的身份,最终发现他是席氏的掌权人,感叹起这人不光是商业天才,还是戏曲大佬。
将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尽数归功于席玉是在做戏。
毕竟在这组模特照曝光后,席氏集团旗下的知名珠宝设计师巫笑羽成为了最大赢家。
大Boss为能够给集团赚钱的精英员工站台,仿佛是很合理的解释。
没人揣测她跟席玉之间的关系,“冰清玉洁”CP超话玩笑般地建立。
而除了建立者本人,就没有一个粉丝点进去。
零星的几个游客,都在超话区评论无聊,没意思等等之类的话。
“上车,我们回家。”
盛澜清将车停在他面前,摇下了车窗。
席玉打开副驾驶的门,长腿刚跨进,还没有系好安全带,就俯身朝她压了过去,随即是铺天盖地的吻。
当席玉的手不安分地解开盛澜清衣襟处的纽扣时,被她制止了动作。
“小师父,”盛澜清玩笑般的语气,“这里只是允许暂时停车,可没说什么都能做。”
她趁席玉怔愣的瞬间,替他系好安全带,迅速发动了车辆。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一闪而逝,慢慢行驶到溪畔居附近,再转过一个路口,就是席玉的居所。
“盛清清,你是不是没想过跟我有以后?”
席玉的目光从车窗处的虚空收回,落在盛澜清的面容上。
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任由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席玉却觉得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而且有越来越远的趋势。
“我没想过这么空的问题,也不想用假话来欺骗你。”
盛澜清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打了转向灯,进入地下车库。
爱情是多么容易消逝,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妈妈是个虚荣、市侩,爱钱如命的女人,甚至在跟盛沧庭来往的同时,私底下还有别的小男人。”
她叹息道:“只是这样的女人,曾经也是有过爱情的。她真诚又热烈地相信,盛沧庭会跟妻子离婚,然后娶她。”
这是三观相当不正的爱情,妄想用伤害另外一个女人的方式,去捕捉自己人生的幸福。
“她幻想过以后,但她失败了。”
席玉握紧了她的手,目光炽热又真诚:“清清,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