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上香出来后,没见到席玉的身影。
“女施主,刚才那位施主突然有急事,先走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转述席玉的话。
“好的,多谢。”
盛澜清并不意外,也没打算要过问这些。
席玉身边没有亲近的人,便只能是工作上的事。
她还不想给他留下一种妄想夺取股份的坏印象。
席氏集团这么块大饼,她也吃不下。
B市的天气阴晴不定,连续下了几天连绵不断的小雨。
盛澜清每次在演出结束后,都会急匆匆地跑到工作室去忙碌。
她在附近的中学,挑了几个好苗子专门学习昆曲及现代化的歌唱舞蹈技巧。
这种昆曲唱腔的现代国风歌曲和舞蹈,对于昆曲的传播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左手再举高一点……好,今天就到这里。”
在送走学生之后,盛澜清眉眼间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
工作室有几位昆曲老师专门负责教学,但名义上的负责人毕竟还是她。
盛澜清还没打算要在教育界名声扫地,只能尽量亲力亲为。
她捏了捏鼻梁,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快步回到办公室,对安暖说道:“把今天的文件,都整理出来。”
“好的,清姐。”
安暖忙不迭地应道,迅速归纳完文件后,替盛澜清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她不会磨咖啡豆,但好在清姐没有那么精致,只要能起到提神的作用就好。
盛澜清没注意到她的行为,视线只落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眉头紧蹙。
她时常要参与剧院的排练,还有繁重的演出任务。
能早点处理完工作,就能多睡一两个小时。
安暖见状,蹑手蹑地退出了办公室,打算上个厕所后,就回来帮盛澜清处理工作。
对于盛澜清的信任,安暖是相当感激的。
盛澜清相当念旧,跟在盛澜清的身边,她能有很多不一样的经历和体验,还有不菲的薪水。
路过训练室时,忽明忽暗的电子光晕伴随着轻快的手机铃声。
安暖进去拿起手机,见到备注是席玉的电话,准备先把手机送过去给盛澜清。
却因刚洗过手,水滴在屏幕上,不小心接通了席玉的电话。
“席……席先生?”
安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又赶紧解释道:“清姐还在忙,手机落下了,还没来得及拿。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等等。”
席玉沉声阻止了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走到落地窗前。
透过窗户,看到的是B市一览无余的璀璨夜景。
但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前几天夜间的场景。
盛澜清将他压制住,伸手解开他的领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双手手腕处,紧紧地打了结。
“席玉,你好乖啊。”
他仰面注视着她,素来清冷如仙的女人,在此刻仿佛堕仙成妖,一举一动都带有致命的诱惑力。
分明是处于劣势,席玉却任由自身被盛澜清完全掌控,即便她的双手一次次拂过他的喉结直至小腹。
这是他的致命处,他却对她没有丝毫的戒心。
前阵子那么热情,这几天倒是电话都不给他打一个了。
是真准备跟他散了?
“她最近在忙什么?”
席玉稳住情绪,不紧不慢地问道。
安暖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清姐一心惦记着给您赚大钱。”
这是在盛澜清熬夜到凌晨四点的时候,回应安暖的答案。
席先生是咱们的恩人,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报答他,让他从很有钱变成很是有钱。
士为知己者死,安暖深以为然。
“是吗?”
席玉微讽,嗓音微微变冷。
“那么,她都是怎样帮我赚大钱的呢?”
换作是别的不相干的人,安暖是绝不会吐露一丝一毫的实情。
但席玉不一样,安暖觉得一头雄狮不至于来争抢一根青草,还是奔袭了三万里跑过来的那种。
“清姐签了几个新人,但都还是学生,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派上用场。所以她决定过段时间,去音乐学院招人,要现成的大学生,最好是男的。”
毕竟现在的娱乐圈,男性在唱跳上更好出头一点。
盛澜清打算用成年的男性,经过训练后直接上场,而在中学生中培养小旦和闺门旦的苗子。
这样略带功利性,工作室才能迅速发展起来,拥有脱离席玉单干的能力。
“把电话给她。”
席玉想起盛澜清当初对他的热情,就始于他在昆曲方面的精通,不由得冷笑起来。
“好。”
安暖小跑起来,一溜烟到了办公室,敲了敲半开的门,提醒道:“清姐,是席先生的电话。”
她特意强调并重读了“席先生”这三个字,希望盛澜清能做迅速反应过来,拿出游刃有余的职场精神,来应对金主爸爸。
盛澜清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心情不错地接过手机,轻声说道:“席玉,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