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花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在张觉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张觉夏诉说着她的遭遇。
叶家村出村的路太窄,张觉夏想绕过秦莲花也无可能。
她皱着眉头听完秦莲花的话,“这么说,今儿我只能帮相公把你收了,才能显出我是个贤惠的妻子?”
秦莲花泪眼涟涟,满是期待。
马车里的叶北山早就按捺不住,他掀开马车的帘子,怒气冲冲跳下马车,“夏儿,不可。秦家当初对北修伤的最深,她是有所求,才这么做的。”
秦莲花身子往后一躲,无辜地看着叶北山,“北山哥,莲花平日里可曾得罪过你,你干嘛这么对莲花。”
张觉夏身上的鸡皮疙瘩地起了一身,如果不是知道秦莲花的家世,她怕是要以为她出自青楼。
张觉夏定了定神,“你就这么愿意到我家为妾?”
“奴家愿意。只要大娘子答应了,奴家甘愿给大娘子当牛做马。”
“我记得咱们大周律法貌似有这么一条,大娘子是可以随意发卖妾室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掉。”
“大娘子人美心善,定不会这么做的。”
张觉夏手握马鞭,不经意地在手中来回晃着,“你就这么笃定,我是好人。”
秦莲花的心里面也在打鼓,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信。”
张觉夏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你那么想来我家当妾,今儿晚上我就帮你把事儿办了。”
秦莲花脸露惊喜,她趴在地上重重地给张觉夏磕了个头,“奴家谢过大娘子,以后奴家定好好听话,伺候好大娘子和相公。”
“你莫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帮你?
你这么上赶着叶北修,不就是因为他盖了新房,置办了地,觉得跟了他,就能过好日子。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好日子这么容易得到,那对那些辛苦讨生活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看在咱们同为一个村子的份上,我给你说句实话。
我看你有几分资色,卖到青楼能值些银子,才同意的这事儿。
说不定明儿我就把你卖了。”
秦莲花吓得脸色愈发苍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张觉夏冷哼一声,“就这点胆量,还想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我告诉你,我的花样多着呢,你可得好好想想。”
张觉夏跳上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秦莲花,“还不让开。”
秦莲花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爬起,脸上全是不甘。
张觉夏往空中挥了挥马鞭,“姑奶奶我可不是什么善人,想糊弄我没门。
你有那个闲功夫,倒不如劝劝你家人,别把你卖给那个鳏夫,或者是想想怎么着比那个鳏夫活得长。”
张觉夏扬长而去。
地上扬起的尘土迷了秦莲花的眼,她想哭已是无泪。
去金水镇的路上,张觉夏特意向叶北山打听了秦莲花的过往。
和叶北修说的并无差错。
“秦家是外来人,秦婆子善于算计,当初她上赶着咱们家,就是因为北修打猎手艺好,能挣银子。”
“按理说,秦家这样的家风,爷、奶未必看得上.......”
“这些事儿都是三婶操办的,当时秦婆子为了能和咱们家结上亲,背地里没少巴结了三婶。
秦莲花的性子,三婶很是喜欢。”
叶北山说完这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特意探出头,看了看张觉夏的神情,见她并无什么不妥后,才放下了心。
叶北山的小动作,张觉夏撇嘴一笑。
庞秀娟喜欢不喜欢,有什么用。
她又不是和庞秀娟过日子。
叶北山在马车里又补充了一句,“秦家人也就是这德性,靠着卖闺女挣银子,在咱们叶家村也是独一份,只是可怜了她家姑娘。”
“秦莲花这种人,未必值得可怜。”
张觉夏想起,家里还有秦婆子的借据,是得上门讨要一番,为秦莲花的事加把火了。
如果秦莲花不算计她,她或许可以手下留情。
现如今秦莲花不离开叶家村,对她和叶北修都是隐患。
张觉夏不想再因为秦莲花这种小事扰了心神,便和叶北山聊起了叶北修小时候的事。
“北修小时候挺聪明的,二叔送他读了二年私塾,夫子们都夸他。
要不是二叔出事,我们家或许还能出个秀才呢。”
叶北山的话张觉夏倒也认同,她故意打趣道,“他要是中了秀才,那我和他可能就不认识了。”
叶北山哈哈大笑起来,“北修为人行事也让人佩服,说实话,当初他闹着分出来,着实吓了我一跳。换作我,我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到了金水镇。
进了城门后,张觉夏直奔满福酒楼。
万喜见到张觉夏乐得是眉开眼笑,“叶小娘子,当真说话算数。”
张觉夏和他行过礼后,“万掌柜,六十只野兔,你让人过下目。”
“直接送到后厨,找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