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句话几乎从没错过,这次也不例外。 薛凌吃饱准备出门,就在电梯口遇到了薛衡。 他提着公文包,神色有些疲倦,身上风尘仆仆。 他看了一眼手机,转而探头探脑问:“阿芳出去了吗?” 薛凌看着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忍不住叹气道:“出去一会儿了。小涵在我家,我妈在喂她吃早餐。” “好!”薛衡立刻来了精神,笑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薛凌无奈摇头:“至于吗?她都成了大恶魔了?” “哎……”薛衡苦笑连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她。每次见面都是吵架……我心累啊!” 薛凌忍不住挑眉:“你们有没有为孩子想过?小涵才三岁多,你们这样子整天冷着脸,不是吵就是闹,对她成长多不好啊!” 薛衡微愣,转而疲倦靠在墙上。 “凌凌,我……我想离婚。” 额?! 薛凌腾地瞪大眼睛,转而拉着他重新进了电梯。 薛衡狐疑问:“干嘛?我刚下的飞机,还一夜没睡呢!” “我要去集团开会。”薛凌道:“你跟我过去,一路上好好聊聊。放心,那边有休息室,一会儿在饭堂吃了早饭,想怎么睡随便你。” 薛凌按了钥匙,打开车门。 车子更新换代 快,老车开了好几年,显得有些旧,好些人笑话她堂堂一个董事长怎么开那么差的车。 她找不到顺眼的车,就继续将就开多两年。 直到去年年初老车坏了,发动机冒烟报废,她只好买新的,上下班能用。 薛衡坐在副驾驶上,调整座位,往后半躺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这次拉多一份订单,数量还蛮可观的。” 薛凌徐徐开车,绕出地下停车场。 “不用太拼,这两年分厂的订单很稳定,有得赚就好。‘明舒集团’那边,你有百分之八的股权,以这几天的股价算,你的身家大概是一个亿多。老弟,分厂赚了够花费就好。” 薛衡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一下嘴角。 “如果不努力赚钱,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怕我真会——” 薛凌轻轻叹气,停下车等红灯。 这几年帝都的车多如麻,红绿灯也越来越多,自家住在市中心,每次进进出出都得等十几二十趟红绿灯。 “你先回答我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出轨?” 薛衡微愣,眸光闪烁几下。 “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直都非常隐蔽,谁都没多说一句,即便是最亲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薛凌嘴角一扯,冷笑:“若要人不知,除 非己莫为。我没直接上前问清楚,已经是很克制。”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薛衡压低嗓音:“她只是跟我工作上走得比较近,互相关心而已,没到你说的那个地步。” 薛凌轻吁一口气,挂挡继续往前开。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薛衡苦笑摇头:“我的姐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有心的,怎么没人考虑我有没有灰心,有没有伤心。” 薛凌的眼睛笔直看着正前方,道:“你灰心,我理解。你伤心,我也是知道的。但阿衡,你们总得寻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我想过了,唯一办法就是离婚。”薛衡看着车外的灰沉天空,低声:“这几年来,我的心就跟这天空一样,永远灰蒙蒙一片,从没有明朗过。” 老婆是娶来爱的,来疼的,这句话是他结婚前几年的座右铭。 可老婆脾气差,想法固执,人懒心也懒,各种败家手段层出不断,慢慢将他心中的座右铭消磨殆尽,现在只剩灰心一片,别无其他。 薛凌幽幽叹气,道:“阿衡,你们已经有小涵了。如果是在以前,你们没孩子,对家庭只有责任,没有必要对孩子负责,你们离婚便是你们自己的事。自由恋爱,自由分分合合,不用太费事。可你们现在有孩子,一 旦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阿衡,小涵她才三岁多,你舍得让她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中长大吗?你觉得可以吗?孩子不管是跟你,还是跟阿芳,家庭的不完整对她的伤害都是必然的。如果你或是阿芳又重新组合家庭,对小涵来讲,无疑是极大的冒险。” 薛衡似乎生气了,激动道:“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前年那一次我早就跟她离定了!大前年年初,我弟向我借钱,我让她抽一部分钱出来,她死活不肯,说股票正在涨,让阿桓找你借就行。我在我爸妈面前,还在我弟面前都已经是许过承诺,一定要帮他这一把!我大部分的钱都在她手里,她不松手,我去哪儿找钱!那一次,你知道我弟多失望吗?!你知道我爸妈暗自多生气吗?!” “我知道。”薛凌淡声。 “你不知道!”薛衡大声:“你压根不知道!我爸气得吃不下饭,我妈偷偷擦眼泪,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大半天也不出来。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但他们沉默冷着脸的模样,至今仍刻在我的心头上!我有多羞愧,多无能为力,多生气,任何人都不能理解!我赚钱为的是什么?!我弟要创业,我有钱却拿不回来借他一点儿,他只能回头找你借。我才是他亲哥,不是吗?!” 薛凌低低叹气,道:“我知道……阿芳那时的做法真的很让人伤心,甚至是寒心。我当时去考察南方市场,根本不在,所以没法帮忙劝。” “你在也劝不了。”薛衡沉声:“她爸妈都劝了,哥甚至对她破口大骂,可她就是不肯将钱拿出来,说一部分买成店面,一时半会儿卖不了。放在股票市场的都已经被套住,如果卖了就亏了——总之都是她的鬼借口!她其实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