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玉听罢,转而无奈叹气。 ——我是没什么主意。她喜欢得很,总催我们去给她报名。山越很支持很赞同,跟我说书读少一些没关系,只要事业能成功,赚一年能花一辈子,大可不必担心。他还说,即便女儿赚不到大钱,还有我们给她做后盾。海鲜生意这几年很不错,大富大贵还达不到,但衣食无忧还是有保障的。 薛凌听到这里,也就没继续劝下去。 “你们是她的父母亲,自然会为她好好考量。我们现在在机场,一会儿得去安检了。等我们到了南岛,我再给你们打电话。如果有空的话,你们就开车过来聚一聚。我们这些天都会住在海边。” ——好啊好啊!对了,我前一阵子换号码了,都还来不及发信息给所有朋友,这是我的新号码,你给存一下,到时好联系。 薛凌应好,挂了手机。 程天源忍不住问:“刚才说什么生意?海鲜还有什么场?” “是渔场。”薛凌解释:“陈姐说,打算去海岸边租一个大渔场,开始养鱼养虾。她说地方很大,人工不多,赚头也大,问我要不要一块儿租。我拒绝了。” 程天源笑问:“哪来的生意那么好?赚头多,人力却不用大?” 薛凌低声:“海鲜生意的赚头确实非常大,但风险也大。海边的渔场如果顺利, 一年就能赚很多钱。但如果遇到大风暴,比如台风之类的,可能会颗粒无收,惨淡收场。高利润一般都是意味着高风险,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 “原来是这样。”程天源附和点头:“山越应该赚得不错,所以打算扩大规模了。他们是海岛人士,常年住在海边,应该多少有些防范吧。我们离得远,也不了解这个行业,就不要瞎掺和了。” “是啊!”薛凌转而聊起小山悠来。 程天源蹙眉道:“她现在刚上初中,怎么能辍学?如果不成功,难不成混个几年后重新回校园?可能吗?” 他是一个十分重视教育的人,所以乍听到这样的事情,第一个反应是反对。 薛凌耸耸肩,道:“我们不是她的父母,她的监护人,帮不了她做决定。我提醒过陈姐无数次了,说这个圈子愈发复杂,不适合一个小女孩去闯。” 之前她对投资娱乐公司很有兴趣,直觉这是一个利润十分高的行业。 谁知接触过五六个所谓的相关“成功人士”后,她打了退堂鼓。 这行业鱼龙混杂,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少之又少,无数人奋斗在底下,不停往顶端奋斗爬上,可惜能成功的人少得可怜。 山悠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是父母亲呵护在掌心长大的孩子。 那样的环境并不适合她,一点 儿也不适合。 程天源蹙眉轻哼:“为了钱,为了利?确定他们需要?” “这不好说。”薛凌苦笑:“人各有志,咱们这么想,别人不一定这么想。” 程天源看了一下手表,道:“咱们得去安检了。” 随后,两人手牵手离开餐厅。 那天下午一点多,他们到了酒店。 老人和孩子都非常兴奋,将他们围得密密实实,问东问西。 孩子们一个个都黑了,尤其是小越,黑了整整一大圈。 薛凌左抱一个,右搂一个,开心不已。 外头很热,众人各自回房间午睡。 薛凌懒洋洋睡了一大觉,傍晚时分陪孩子们去沙滩玩水堆城堡。 程天源只穿了一个泳裤,带着小欣和小崇在浅水区游泳。 然然和扬扬早已经是游水高手,在深水区游得飞快。 薛爸爸和妈妈,还有刘英坐在小船上,慢悠悠划船跟在他们的后面。然然和扬扬游累了,就爬上小船休息。 所有人都下水,只剩小越和薛凌在沙滩上。 小越一边堆城堡,一边唱歌。 薛凌戴着鸭舌帽,坐在沙堆上,懒洋洋看着他玩。 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后,似乎想起一个很重要的话题,抬眸看着薛凌,软嚅嗓音喊:“姑姑,我爸爸和妈妈在做什么?” 额? 薛凌想了想,解释:“你爸爸忙着上班,你妈妈忙着学习 。” 小越撇撇小嘴,手上的动作没停,拍了拍厚厚的“城墙”。 “他们每天都忙,都不管我。” 薛凌眸光微暗,扯了一个笑容。 “他们不是不管你,是你要跟大爷爷和大奶奶来海边玩,他们没法跟过来。你喜欢来沙滩玩不?” “喜欢啊!”小越脆脆应道。 薛凌忽悠道:“你喜欢来沙滩玩,大爷爷和大奶奶带你来南岛。你爸爸和妈妈都在帝都,没法陪你过来。他们很想很想你,在家里整天念叨你呢。” “嘻嘻!”小越开心笑了。 孩子容易被忽悠,也极容易满足。 薛凌揉了揉他的发丝,笑道:“等你回去,你爸爸铁定抱你举高高,亲你好几下。” “嗯!”小越忙献宝般道:“我捡了好几个贝壳要送给爸爸和妈妈。” 薛凌好奇问:“那爷爷和奶奶呢?” “有!”小家伙笑道:“他们也有份。” “小越真乖!”薛凌赞道。 一会儿后,薛爸爸划船回来了。 “小越!咱们去看螃蟹吧!” 小越腾地站起来,迈开小胖腿,一溜烟往小船奔去。 然然跳下水,张开双手将小越捞起来,将他抱上船,自己也随后上船。 小崇和小欣也要去看螃蟹,先后爬了上船。 船不大,程天源坐不上去,见只剩薛凌一人坐在沙滩上,干脆不游了,坐了上来 。 薛凌轻笑,扯过一旁的大毛巾递给他。 程天源接过擦拭,随后套上短袖T恤。 前一阵子分厂做了不少T恤,薛衡送了大中小码几十件,他挑了加大码穿。 薛凌很喜欢他穿T恤,笑道:“看着显年轻。” 程天源低笑:“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