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们,故打量时间久了些。
赵广渊确实没见过他们。他来皇陵的时候,他的兄长才过世不久,那会赵广涣还没被策立为太子,而秦王也才封王不久。
“东宫长史?秦王府长史?”赵广渊悠悠出声,声音缓而慢。
两位长史正想应是,又听见越王悠悠说道:“那,我越王府的长史呢?”
啊?越王府长史?
是啊,越王府的长史呢?没有,越王府没有长史。
应该说越王府只有空空一座王府,至多里面有一些仆从打扫看守院子。一应属官一个没有。长史、司马、主薄、功曹等等,一概没有。
连护卫府兵都未曾安排。
不知是皇上忘了,还是本来就没想配置。两人暗地里打了一个抖,不敢多想。头伏得更低。
“那就是没有了?”
两位长史头又再低了一些。
听着越王气弱且带着些感伤的语气,忽然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跑这一趟?越王要什么没什么,大冬天的还要亲自下地干活,这样的越王手能伸到函谷关能伸到西北军那边去?
说给别人听,别人都能喷你一脸口水。
“殿下,咱们养不起那么多人,您还有老奴。”
两位长史听着曹公公的哭腔,更觉得那些嚼舌根的人过份。为什么要逮着一个人踩?还非要踩到最深的泥里,使之不能翻身的那种?
何苦。
最后赵广渊看他们在矮棚里伸不直腰,便听曹厝的劝带他们回了行宫。两位长史似乎忘了他们来时的目的,递上礼单,说了几句吉祥句,就想走,连太医似乎也忘了。
走时,还是曹厝想了起来,“你们不是带了太医来吗,能不能给我们殿下看一看?这山里缺医少药,我们殿下除了行宫和皇陵,别的地方也去不了,山外的大夫冬天进山也不容易。”
求着他俩,这才把太医唤了来,给请了个平安脉。
结果就是,“殿下早年亏损太过,身子还是要慢慢养着。冬日寒凉,还是在屋里以保暖为要。”
曹厝一听,立刻又给赵广渊腿上加盖了一床厚被子,火盆也搬近了两个。
“殿下,老奴说你不听,但太医的话您还是要听的,这大冬天的,咱也别吝啬那两个钱了,请陵户们帮着照料那些菜就是,何必亲力亲为。”
两位长史和太医一听,低着头不敢看越王,好像屁股着了火,急忙请辞,不肯多留片刻。啥啥打探的,皆不管了,这还用得着打探?
屋里伺候的人除了一个老太监,还有别人?
只一上午,京城派来的一大队人马就哗啦啦走了个干净。
赵广渊听着汇报,面无表情,已换好衣裳,曲着一条腿歪在榻上,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曹厝和方二见着这样的他,只觉心疼得紧。该死的,这些人在京城吃喝的喝辣的,日子富贵悠闲,非要没事找事,还派长史过来打探!
捶死他,捶死他,捶死他!
方二扭头见曹厝正捶着一个布偶靠枕出气,忙一把抢了过来,“它又没惹你。”把靠枕放到腰后,舒服地歪着。
曹厝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看向赵广渊,“殿下,咱要不要出口气?”
赵广渊悠悠看他,“这不是挺好的吗,这趟他们可送来不少好东西,那布匹加起来都两车,你带着方二一人挑几匹去做冬衣。”
“谢殿下!”方二高兴地咧嘴。
他光棍一个,以前还有大哥帮他操持,现在大哥去越地,没人帮他操持这些,现在行宫里一堆年轻的绣娘,他也不想弄得太糙,正好得了布,请她们帮着做几身鲜亮的衣裳好过年穿。
“你就惦记吃穿!”曹厝不满地斥了方二一句。
赵广渊看得好笑,安抚他,“何必与那起子人治气。兵来将挡,怕他们做甚。”
今天查探了一回,怕是能暂时打消京中刺探了。正好他可以松快地陪夏儿和长至过个好年。
两位长史马不停蹄回京复命,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越王在皇陵的情况。
太子和秦王楚王总算是消了一些怀疑,越王身子亏了,在皇陵又限制了行动,便只能种地养花抄经消磨时光了。
“越王提到了王府的职官?”
两位长史不敢瞒,又因着对越王抱了一丝同情,便把彼时越王悲伤的情绪又扩大了一倍,“越王听说我二人是长史,打量了我们一番,便问起越王府的长史,属下不敢应。越王便没再问。”
太子和秦王听了汇报,也是叹了口气。
皇上封了几个成年王爷,为堵天下臣民之口,越王身为元后嫡子,不可能不封,还封了个最大的王府给他。可就是没给配备相应的属官。
没人敢提,所有人也都忘了一般。
太子和秦王听了回报的消息,便也不再派人盯着皇陵那边,只互相盯着,及盯着京中其余兄弟的动静。
而东宫和秦王派了长史至皇陵探望越王,及之后的禀报,很快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在一日齐亲王进宫,皇上和齐亲王对弈之时,皇上忽然说了一句,“越王府职官似乎还没安排。”
齐亲王手上一顿,皇上这是想听他的意见?这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