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确实比同龄的孩子要强。
“都是林家教的好。林家是殿下和小殿下的恩人,老奴会帮着殿下关照他们的。”
赵广渊点了点头,“也莫让人瞧出来。”
“殿下放心。老奴省得。”见殿下翻身下床,站起来扶住,“殿下要做什么,吩咐老奴去做就是。”
“睡不着。起了。”
“才寅时!”
“我去给皇祖父抄抄经。”
“那老奴陪着殿下吧。”略收拾一番,打着灯笼,主仆二人去了长陵的享殿。
等赵卓阳醒来,听说他堂兄天不亮就去给皇祖父抄经了,早食都不肯好好吃了,匆匆收拾了一番,便往长陵享殿而去。
他真是太不应该了,头一次来拜谒皇陵,却不肯早起一时半刻,可堂兄年年日日在皇陵,还天不亮就去抄经了。
回京后,他一定要跟父王说,要说给皇伯父听。
辰正,秋日的晨阳还躲在云雾里,可前来谒陵的大大小小官员及一众勋贵,宗室皇亲,已齐刷刷来到祭台。
祭台摆在龙凤门和升仙桥中间的神道上。此时神道上已是黑压压全是人。
祭台上摆了数百道祭品,打前头是三牲,后头是各种菜品、点心及各种干鲜果品,祭酒、香、纸、箔等物也都齐备。
各陵园神厨及宰牲房,茶膳房,以及陵户,陵卫们,已忙活了好几天,昨日各处更是灯火未熄。
今年的冬至祭由礼部主祭,此时尚不到祭时。可大家已早早各就各位。因“祭不用鼓乐,惟用礼生唱乐”,所以各陵丞早早带着各陵的仪生们已开始唱乐。
仪生们在整个过程中负责引导、典仪、执事、捧帛、捧爵、读祝、捧祝等环节,林家的和顺仍旧在列。
十二岁的和顺五官端正,声音洪亮,口齿清晰,跟所有被选中的陵户子弟一样,倍感荣耀。
远远躲在一旁偷看的林敬安,看着唱乐的仪生队伍,有些遗憾道:“大哥三弟都当过仪生,就我没有。”
一旁的李氏翻了个白眼,“要不给你再转回陵户?”
林敬安没与她争辩。他其实觉得当个陵户挺好的。做生意要卑躬屈膝,天天要露着笑脸迎来送往,其实挺累的。
李氏撇了他一眼,“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当个身不由己的陵户有什么好!兰贞说她遇到贵人了,贵人还送了她一个荷包,不用几年,你就能父凭女贵了,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窝在这地方强?”
李氏想起兰贞给她看的那个荷包,那针线那样式,一个荷包还用金线银钱,一看就非富即贵。
李氏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神道处黑压压的人群里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贵人见上一面。听说是位年轻的贵公子,面若潘安,一身的贵气。
李氏不由得笑出声来。
站他夫妇二人后面,一样来看热闹的和喜,拉着堂弟堂妹悄悄地离他们一家远了些。
撇了撇嘴,往一旁正抱着树杆往上爬的和泽身上看了一眼,和泽就是一个小屁孩,兰贞也不过比他大两三岁,这就想着嫁人了?哼。还贵人?贵人能瞧得上你们?
悄声跟冬雪及和乐说:“我们到那边看,这边看不清。”
正抱树杆努力往上爬的和泽一看堂弟堂妹都跑了,顿时急了,“你们去哪?等等我!”刺溜下了树,追了上去。
一旁看热闹的村人,对着林家几个孩子指指点点,对一身富贵打扮的和泽更是不错眼地打量。
“你们说林家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总不会空穴来风。你就没嗅到从林家飘出来的香味?若不是有钱了,能天天吃肉?”
“可林家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知道不。听说林家跟越王走得近,林家把林敬宁都献给越王了?”
“什么意思?”
“听说越王喜欢男人!”那人神神秘秘说了一句。
“啊!”真的假的?
旁人的议论,传不到赵广渊耳朵里。此时的他身着祭服,正虔诚地跪在那里。耳边除了唱乐声,就只有礼部官员在念祭词的声音。
按主祭官员的唱词,“跪……拜……起!”九跪九磕,心无旁骛。
今年最后一场大祭,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算是完成。
赵卓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行着螃蟹步挪到赵广渊面前,“堂兄,你不累啊?”他都快累塌了,路都不会走了,堂兄还跟没事人一样。
现在他总算知道家中的兄弟没一人愿意来谒陵了。
这可真遭罪。
“习惯了。”赵广渊语气淡淡。
赵卓阳心猛地揪了一下,眼眸里有淡淡的心疼。直了直背脊,“堂兄,我留在行宫陪陪你吧。”堂兄平时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一定特别特别孤独。
“不用了。你跟着大家回京吧。”
“没事,我多留几日也无事的。”
“回吧,莫让你父王母妃担心。你太吵,我习惯了清静的日子。一会我还要下地,这几日正是地里关键时候,我没时间陪你。”
赵卓阳张了张嘴,说不出恳求的话。他留在这真的会打扰到堂兄吗?
那他还是回京吧,他要进宫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