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斗不过天君。’
这位太平教的教主断了一只手臂,半边身子都差点被斩开,又经历了鏖战,身上满是剑痕,鲜血流淌,伤口中流淌着浊气。这还是外伤,在其体内,四肢百骸近乎寸断,经络崩溃,元神都沾染了五浊恶气,且遭了重创。
“这就是知晓必死,死之前还说一通谜语让膈应我吗?”
可在如今看来,天君和黄天就是一体的,张指玄的分开对待并无意义。除非······
“天君···天君与你是同一种人,以他之心性,只会利用本座,本座不信他······但是,本座信黄天。可惜,本座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无法得见黄天之世。”
“本座输了······但黄天没输。”张指玄低声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否定着姜离的胜利。
张指玄,死。
想到此处,姜离就有种蠢蠢欲动之感。
虽然如此一来会导致仙后彻底没了阻碍,但是斩一三品的收获足以让姜离动心了。当断则断,姜离不缺果决。
可也就在姜离下定决心之时,一丝飘渺之音传来,无远弗届,回荡天地。
······
······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当姜离以大圜剑贯穿张指玄之肩膀,将其钉向深渊之时,早已退到远方的众人便知大局已定。
就算张指玄还未死,太平教也是彻底败了。
风伯当即化风融入呼啸的狂风中,以风之无形掩盖一切行迹遁走,转眼间就是飞出百里之地。
然而就在此时,厚重的兵煞之气如云般拥堵于前方,一道道光华在周边群山上闪过,现出大批的士卒。旌旗竖起,上书“靖平”二字。
“靖平军,怎么可能这么快?”
风伯因本身消耗就不浅,遭到兵煞阻路,不得不现出了身形,同时看向那突兀出现的士卒。
哪怕姜离和张指玄的大战破坏了瘟癀阵,余波吹走了瘟气,让对方得以进军,也不该这般快抵达才是。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风伯再质疑也无用。
身影乍实之后又化虚,随风遁向其余方向,不欲强闯军阵。
但那兵煞却是如潮水般扩张,形成了一个弧形,从两方向着中央包拢。兵煞之中隐隐可见阵门,竟是以煞气凝聚成了阵势。
‘阵法高手!’
风伯心中暗道不妙,强行催谷真气,也顾不得隐藏气机,化作狂风飚走。
孰料在狂风之前,暴雨突现,千丝万缕的雨丝如万剑般落下,冰冷的锋芒断风切空,竟是斩破了狂风。
“风伯,何必急着走呢?”
剑雨如流,随着徐徐走出的雨师元君而动,千剑万刃交织成天罗地网。
“这是——天衣无缝?!你是昆虚仙宫的人?不对,这不是,是嫘祖道果。”
风伯现出身形,连声惊叫,终是察觉到对方的身影,也让对方洞悉到自己的心神已乱。
天罗地网包围而来,风伯周身现神光,浮现鸟头鹿身的神相,狂啸着迎上剑网。
数十股风柱爆冲,内中有齿轮般的风刃重重叠叠,随着风柱一同撞在剑网之上,爆发出不绝之声。
为求生路,风伯拼尽一切,真气震荡周身,气血鼓动,气机疯狂膨胀,俨然是用了拼命之法。
而面对风伯的困兽犹斗,雨师元君似缓实疾地行进,五指舞动剑丝,一招断风柱,一招斩双臂,再一招,剑丝交汇,风伯那介乎有形无形之间的身躯被分割成数百份,随后一道劲力轰来,风伯灰飞烟灭。
太平教风伯,亡!
······
······
灭杀风伯之后,兵煞之中降下符箓,贴在士卒之身,使得一道道士卒过山如履平地,快速飞奔,带动着兵煞挪移,俨然成阵。
风伯之后便是蝗神和那上清派的道人,凡是敌人都不得逃。
兵煞为牵制之用,暂阻道路,四品若是出手,倒也能破开兵煞离开,但是此时敌方最缺的就是时间。
靖平军三十万将士以最快的速度包夹,逐渐围拢的兵煞让区域逐渐减小。
不多时,就能听到西南方向传来狂暴的气机波动,血蝗如潮水般涌动,却被荡动云霄的音波所阻。太乐令明少微容纳的四品道果为火神之子——太子长琴,此神为乐神,行音波之功,正适合对付蝗神的血蝗潮。
而在另一边,则是墨门飞鸢阻道,一道庞然身影屹立在群山之间,乃是墨门大匠师龙岳。
这位大匠师曾在论剑大会上出手,以一人之力锻造的天志剑胜过了对方三位四品合力炼制的大圜剑。虽然这其中有姜某人的功劳,但也可见其人的实力。
再有墨门统领谈无为排兵布阵,令飞鸢成阵势封锁上下,以做牵制之效,上清派的道人便是道法玄妙,也难逃阻击。
谈无为虽为五品,但智谋过人,弥补了龙岳大匠师的缺漏,两者联手之下,虽不似雨师元君那般轻取风伯,却也足以留下那位上清派的四品。
本该是这样的。
“撒豆成兵。”
成百上千道金光遍布天空,化作一尊尊金甲神兵,齐齐杀向前方的巨人和飞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