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张指玄死，真空家乡
“你败了。”
在经历过连番的鏖战，在仙后出手重创了张指玄之后，姜离终于将张指玄熬到力不从心，将其击败。
这其中的过程详细记述下来，占据了因果集几十页的空间，就算是略读，都能看好一会儿。
好在结果终于出现了，张指玄败了。
姜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右臂松松垮垮地低垂下来，鲜血正顺着手臂和五指流淌滴落，浑身上下都氤氲出淡淡的血雾。这一战，让他受创匪浅。
直到现在，刚猛的雷霆之气依旧在体内折磨着伤体，难以祛除，施展“天兮”的右臂也遭受了剧烈的反噬，血肉筋骨乱成一团。
但姜离到底是赢了。
他心头松了一口气，又猛地压下了松懈，甚至以【心外物化】掩盖了伤势。
姜离一生唯谨慎，哪怕是到了这关头，他依旧不敢大意。
姜离的心念渐趋平静，已是默认张指玄的想法不会得逞。
“看来，”姜离微微眯眼，“天君确实另有图谋，你们太平教皆是弃子。而你，竟是心甘情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指玄已死，太平教也基本上算是亡了，但战争却是还未止息。扫荡太平教，铲除风伯和蝗神等四品，还有佛国的观音大士。
“佛国的观世音也需要对付，师姐应该已经拿下了靖平军的兵权，此时正在赶来，以靖平军来做包夹牵制，配合仙后，也许能将观世音也给留下。”
姜离的布置和底牌都用在张指玄上了，加上他如今身受重伤，还真没法配合仙后留下一个三品。仙后可没必要帮姜离死磕一个三品。
甚至将之前他对姜离所说的话联系起来，他对姜离的一丝恐惧，也许是因为姜离的心性和天君公孙弃相似。在这种心思下，张指玄自然不可能为天君效死。
可如今佛国那边来了观世音，那情况就不同了。
否则的话，就算能将对方击败，也难保对方会选择遁走。三品人均老六，保命手段和底牌皆是不缺，太难杀了。
任谁过来看了，都得说一句“无力回天”。
以姜离现在的状态，还真未必能够稳赢其余四品，哪怕那个四品是风伯。
张指玄说出一番意味不明的话，挣扎着盘膝，低声喃念：“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虽然太平教制造旱灾、瘟疫、水患，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教，但其核心思想却是向善的。
姜离这般想着，抬手打出一道先天一炁，摄住了析出的道果。
张指玄是败了，姜离甚至可以断定他必死，但在死前，未必不能给自己反击。就算张指玄死了，也还有其他人，在场的其余四品可还没死。
张指玄不是蠢货，到了现在这地步，他又岂会不知天君放弃了太平教。可看他的模样，却不像是有所憎恨，反倒是相当之坦然···或者说愿意，他愿意为此做出牺牲，哪怕是身死。
这位太平教的教主历经鏖战，死时却是相当之平静，虽然不甘，但并未为此疯狂。
不过从情况来看，似乎其余四品并未有闲暇来此探查，并且张指玄也不似有垂死挣扎的模样。
想要让三品死，要么就是在实力上处于绝对的上风，要么就是有着周密的布置，让对方无法遁逃。
“只是这样一来，会让仙后一举搬开所有障碍，直往二品去。”
在张指玄的话语中，黄天和天君是分开对待的，对于天君，张指玄实际上是心怀忌惮，并且并不抱以最大信任的。
姜离眼中光芒闪烁，以八卦推导，最终得出结论：分割黄天和天君，未必不可能。
姜离心念流动，以他对《阴符经》的了解，想到了一种可能，‘《阴符经》以人心堕天意，人之心念既然可堕天意，那为何不可堕天君之意。借用外来之力，就要付出受外来之力影响的代价，张指玄也许就是想要用汇聚的香火念力来改造黄天之意。’
姜离：“······”
‘除非黄天独立出来，’
声音越见低沉，渐趋微不可闻，前后数息间，盘坐的身影缓缓垂下了头颅。
与其想着靠这個来削弱天君，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增强自己的实力。只要实力足够，届时不管是天君还是黄天，都灭了便是。
姜离低声自语，心里头对于张指玄的话语却是有些想法。
这让姜离怀疑张指玄是否也被天君给同化了，否则堂堂一个三品，缘何如此。
对于佛国会插手，姜离和天璇都是有所预料，并做好了应对。只不过他们的应对也最多只是逼退，对于留下对方并无把握。
‘但天君的心思城府可是深不可测，张指玄的心思不一定瞒得过他，甚至天君会舍弃张指玄，可能正是因为察觉到了张指玄的反骨。’
为了除去这最后的阻道之敌，仙后定然不惜代价，若是姜离这边配合得当，还真有可能再斩一三品。
张指玄也似认命了般，勉力爬起，如同一个普通人，靠坐在身后的岩壁上。
太平教教徒的狂热，也许在某方面倒是成了塑造黄天的助力。
‘张指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