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糊涂人则死,中医的以人为本,李胜利面对也只能望而兴叹,三千年中医传承,延续传承这道关隘,哪朝哪代也不是易事。
听着轧钢厂李主任的声响,李胜利挑了挑眉头,给柳爷打了眼色,老头就让出了诊台前的位置。
不痛不痒的打个招呼,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完,李胜利刚刚在诊所门外还跟柳爷说过,现在这时候,正是他切割账头的时候,更不能露怯,露了怯,真的会被人大卸八块。
冯侠是吧?
现实就摆在李胜利的面前,虽说他的实力未损,但从自训班出来,不摆出一副桀骜的架势也不成,街上群狼环伺,真要是露怯,也真的会被撕碎。
面前的李怀德,未必不是其中的一只狼,许多时候,最好的合作基础,还是彼此之间的威慑。
“车上有烟有酒,先卸车?”
李怀德这边虽说没有上来踩李胜利一脚的想法,但还是很想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赶出自训班的,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处培训学校而已。
就算是在那学医的小青年多点,也没多大用处的,跟轧钢厂的纠察队一比,那都是些小鸡崽子。
“卸车先不着急,厂长怕是有话要问,咱们之间还是事儿说在东西前头吧,卸了车再装上,我多没面子啊?”
看着有些性情大变的轧钢厂子弟李胜利,之前温吞吞的模样没了,换上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李怀德这才想起他之前外伤专治的名号。
这名号,不在城里流传已经有两年了,时间一长,李怀德早就将盟友之间的威慑,抛诸脑后了。
“自训班,又不是什么敏感地界,这是怎么了?”
听着李怀德的问题,李胜利疑惑的扫了他一眼之后,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不敏感?
厂长,下面三百多万个村子,至少大几十万赤脚医生,唯一能进行再教育的地方,就是我的函授班。
函授班可不仅是函授教育这么简单,其中的佼佼者,还要到自训班这边进行实地教育的。
我的自训班跟函授班,握着现在大几十万,以后至少三百万赤脚医生的再教育权,还有下乡青年回城的机会,乡下青年进城的机会,这叫不敏感啊?”
瞅着李怀德这个细致人,对于他忽视了自训班的作用,李胜利也有大概的认知。
李怀德是个细致人,这人太过细致了,就要牵扯精力,一个人的精力,照顾一个轧钢厂跟附带的关系,也就差不多了。
无论是李怀德精力有限,还是在装傻,有了这个解释,这老小子也就安稳了。
“哟……
我之前还真是眼拙了,就说杜主任看中的女婿,不会只是个开培训学校的,胜利,你这眼光精准啊!
胜利,杜主任这次带着什么任务下去的,怎么弄的下面血糊糊的啊?”
精明的李怀德,将自训班的作用一言带过之后,就问起了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最近,轧钢厂的第三辆车团结牌也上街了,之前的便民牌跟工农牌,一直是个供不应求的状态。
三辆车,足够李怀德跟杜鹏玩上好几年了,前段时间,李胜利枕于函授班流程的整理,也没再正经给两人出主意,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就疏落了一些。
加上有王前进在两人之间周旋,过去的年半时间里,两人交流的次数可不多。
杜老爹下去也有段时间了,风雨之中不合规矩的事儿不要太多,按照之前的惯例,摸排一下,能拖到刑场上打靶的人,也不要太多。
最终,杜老爹还是接受了李胜利这个贤婿的建议,打着巡视小手工业落实情况的名义,从领导办公室那边要来了临时的处置权,同时捎带上了他立威的屠刀。
带着两方的人下去,在地方上汇合之前疏散的老将帅,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做事,就是杜老爹擎起的屠刀。
凡事就怕‘认真’二字,现在拉人打靶,不要太简单,到了地方,侦查一下,直接带人去数数家底,不该有的东西有了,还超出了数额,来路也不清晰。
开个会之后,就直接把人拉去打靶,流程干脆利落的让人惊讶,但现在这流程,也就是标准流程了。
现在可没什么零口供不能定罪这样的说辞,东西出现在了你的家里,而且可以证明不是栽赃陷害的,说不说话都是口供切实、签字画押的结果。
直接定罪、直接打靶,也是经风雨简化的流程,合乎现在的规矩,做事一板一眼了,又是证据确凿的结果,任谁也说不出不字的。
因为涉及到了贪占,这就涉及到了李怀德自身的利益,这孙子虽说没在轧钢厂贪占什么,可最近几年,没少跟着李胜利、王前进郎舅俩吃肉喝汤。
而且还都是大宗的投机倒把,稍微不注意,落在桌上的汤汤水水,都足够他打靶了,更别说这孙子直接过了一手,端着盆吃肉了。
“这茬跟你没多大关系,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不该让人看见。
这茬不用我提醒您吧?
您要是非想不开,弄个妻妾成群、酒池肉林出来,那我也真没招儿。
置办一处院子、挖个洞,将自个儿的东西藏好,什么时候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