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友人看到祈今之表情不对,赶紧去拦住他。
祈今之却不领情,一把推开友人,“别拦着我,我要去问问那个女人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怎的如此铁石心肠?”
友人方才明白刚才祈今之盯着看的女人就是顾德音,当然他也没有漏看跟顾德音在一起笑得开心的萧明章,这三人若是碰上,那肯定要出大事了。
而他正跟祈今之在一块,很可能会被祈家迁怒,这就不美了。
他怕惹祸上身,赶紧道,“没有,你看错了,我没看到顾姑娘……”
“她就在楼下。”
祈今之怒道,并且拉着友人到窗前,指给他看。
那友人战战兢兢地看过去,结果并没有看到摄政王,自然也就没看到他身边的女子,他当即松了一口气。
“这哪里有顾姑娘啊?你看看,顾姑娘在哪里?”
被质疑的祈今之愤怒地探头看去,结果他睁大眼睛也没有看到萧明章和顾德音,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他不相信地揉了下眼睛,开始大范围地找起那两人,可却一丁点痕迹也没有发现,这会儿他怔在原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友人道,“你就是眼花了,来来来,一醉解千愁,今儿个兄弟豁出去了,陪你喝个够,到时候保准你记不得什么顾姑娘不顾姑娘的。”
他赶紧拉祈今之又回到酒桌,亲自给他斟了酒,又拍掌唤来京城有名的歌姬进来弹唱,好分散祈今之的注意力,可别再瞎嚷嚷了。
无论是萧明章还是祈今之,他都得罪不起。
另一边厢的萧明章和顾德音,压根没有发现酒楼上怒发冲冠的祈今之,纯粹是临时有事,他们不得不结束这短暂相聚的时光。
分别时,两人都依依不舍地看着对方。
最后还是萧明章道,“我今儿个就不送你回顾府了,你先走吧。”
顾德音知道时间宝贵,没有再矫情,而是点了点头,径自上了马车,朝萧明章挥了挥帕子,她走得潇洒。
萧明章却有几分委屈涌上心头,她真走啊,一点也不留恋。
摇了摇头,罢了,跟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骑上马,也迅速地与她背道而驰,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在等着他。
张公公得了祈美之的首肯,当即兴奋地回去准备出行事宜,在外地可比在京城风光得多。
一回去,他就重赏了柳若荷,这女人虽然蠢的时候居多,但脑袋偶尔也会灵光一回,这次给他出的主意不错,至少祈美之听后颇为高兴。
柳若荷满面喜色地恭喜张公公,心下却是忧愁不已,张公公此去很可能一去不复回,顾德音那人一向阴狠,她指使她这么做必有她的道理,她得想法子提早抽身才是。
趁张公公高兴,她上前帮他捏肩,细声温柔地道,“公公,您在外奔波,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不若我到寺里去给家里祈福,希望公公在外顺顺利利的,不知如此可好?”
张公公微皱眉,不过想到自己如今如日中天,谅柳若荷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再说京城的富贵人家,大多都喜欢到寺里或者观里去祈福打蘸,他如今也算是富贵人家,家中女眷这样做也算是锦上添花。
这么一想,他便同意了柳若荷的提议。
柳若荷心下一喜,心里已经盘算好了退路,等离了京城,就天高海阔任鸟飞了。
张公公出京之日,柳若荷就把暗中收拾好的细软都带上前往新台寺而去。
顾德音站在离城门最近的酒楼上,冷眼看着张公公出京的车队,果然不出她的预料,张公公依旧还是那大张旗鼓的样子,看来他是半点也没学会收敛。
或者说人心膨胀起来后,就回不到过去了,张公公是彻底忘了他的来时路,不过不要紧,她会送他到达他应去的彼岸。
直到长长的车队都出了城,见不到之后,她这才转身走出包厢准备打道回府,就看到她的助手赵木雷和花朝一块儿匆匆走上来。
她微皱眉,“出了什么事?”
花朝凑到她耳边道,“姑娘,柳若荷到新台寺去祈福了,没有带诸哥儿。”
顾德音闻言,这才舒展柳眉,“我还道是什么事,她有这反应不正常吗?”
柳若荷如今再如何落魄卑贱,她也曾是伯府千金出身,自然发现了自己一直在饮鸩止渴,她这是在想法子自救。
思及此,她冷冷一笑,“她想要死遁,我偏不会让她如意,你且派人盯着她,一旦她有行动,立即加以制止。”
张公公要完蛋,她也不能独自逃生,想什么美事呢?
她让她多活了这么些日子,已是仁至义尽,若不是想着废物利用,她早就整死她了,好给她上辈子无辜死去的儿子报仇血恨。
柳若荷在新台寺安顿好之后,除了念经抄经之外,并没有多余的举动,她很清楚顾德音就潜伏在暗处,她是见不得她的,所以她得小心再小心。
因而她做了万全的准备。
伯府虽已垮台,父亲也不在人世,但柳家当年还是有几个知交的,凭借这层关系,她很容易就弄到了新的户籍和路引,当然其中还有兄长柳春和的。
他们兄妹俩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