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会催公子的,谢谢妈妈。”
老鸨拍了拍她的脸后转身离去。
她可不是傻子,她还等着放长线钓大鱼呢,那人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模样,要能靠着冬月在他身上狠狠捞上一笔也不错。
小半个时辰后。
夜幕如绸,青楼内却是烛火通明。
各个姑娘于台上巧笑倩舞,媚眼如丝间舞姿翩跹,配着丝竹之声,自是一副美人盛景。
“好!”
恩客们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在这喧嚣之中,冬月小心的瞄了眼在人群中应酬的老鸨,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心中虽然满是紧张,但眼中尽是坚定。
她一定要完成公子的安排。
沿着曲折的回廊,冬月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猫着腰来到了一扇看似普通的门前,冬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门推开,赶紧闪身钻了进去。
这间屋子在走廊的尽头,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她在这楼里这么久了,每次也都以为这是楼里的库房,根本没想到这里面还会像公子所说藏着个密室。
抬头仔细的打量着屋里的布置,冬月轻手轻脚的往里探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笔筒......”按照凤熙熙的提示,冬月尝试着找了两个笔筒,直到寻到门边的笔筒并轻轻转动后,“咔嚓”一声随之响起。
冬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确保房门仍旧紧闭后才松了口气,壮着胆子往屏风后看去。
只见原本毫无异样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这门是嵌在墙壁里的,上面有锁。
小心的晃了晃锁,冬月挫败的啧了一声。
这锁开不开。
不过这门一看就年头不短了,整个藏在墙里,门边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还有些铁锈在边缘处,看上去好似不经常开门。
“这锁能撬开么?”寻了个钗,冬月正打算撬锁试上一试,不料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喂,谁在里面?”
身子一抖,冬月忙不迭的将钗藏到袖口,来不及复原机关,只能仓促的拉过屏风挡在门口,主动站到前面挡住来人的视线。
“谁?”
“冬月?你怎么在这儿?”
翠莺神情傲慢,眼中闪烁着嫉妒的火焰,掐腰居高临下的晲着她。
她是青楼的头牌,一直以来都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本想抓着凤熙熙这个摇钱树,不料那天她浑身解数都使尽了也没让凤熙熙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这贱人装柔弱惹得了公子的欢心。
这简直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我不舒服,想上来找妈妈而已。”
“冬月,你撒谎!”翠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她几步上前,直直地盯着冬月,“妈妈在楼下,你来二楼做什么?”
冬月心中一紧,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翠莺姐姐,我并不知道妈妈在一楼,我只当她在这边,就想来找她带我看郎中。”
“看郎中?”翠莺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你什么身份,不过是咱这楼里的下贱坯子,连楼都出不去的东西,也配让妈妈带你去找郎中?”
按照青楼规矩,除了花魁已经盛宠的姑娘外,基本上不会有人有权出青楼,更别说找郎中了。
寻常姑娘只能硬熬,到最后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罢了。
冬月的心越来越沉,她知道是翠莺故意找茬,但现在明显不是与她争论的时候。
“我自知不配,但总也想活着,来求妈妈有什么错?”
“活着?你还真会找借口。”翠莺啐了一口,直截了当道,“我看你是来偷东西的吧?”
边说边要往里进,“妈妈素日里可不许人来这里,你定是趁她不在想要偷东西!”
强装镇定的瞪了翠莺一眼,冬月赶忙挡在她身前,“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偷!”
“我真的是来这里找妈妈带我去寻郎中的。”
“呸!”翠莺不屑地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
“我可是楼里的头牌,你是个什么东西?”
冬月不想再跟翠莺纠缠下去,毕竟会引来其他人,只能稍稍服软,“翠莺姐姐教训的是,是我不该来,我这就走。”
“姐姐随我一起吧?”
但是很可惜,翠莺并没有脑子,反而继续呵斥,“你这个贼人,你......”
“翠莺!”
当下也有了火气,冬月小脸儿绷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无理取闹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若是你继续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去告诉妈妈,让她来评评理!”
她现在毕竟是老鸨的摇钱树,老鸨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被冬月的态度吓了一跳,翠莺没想到平时温顺的冬月竟然会如此强硬,当下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好啊!那你就去找妈妈,看看她怎么说!”
“就算妈妈不帮我,翠莺,你肆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是告到开封府,我也要还自己清白!”
翠莺恼怒上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