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原本还因凤熙熙的突然出现而暗叫不好,听她附和自己,垂眸敛去了眼底的得意。
看来自己误打误撞竟和凤熙熙想到了一起。
她定不会再怀疑自己。
不遗余力的继续编排着那野兽传闻的可怖,小月心下打着主意。
周东决计已丧身熊口,而那银票就在自己房间,只要今日她找个由头出门,赶在衙役之前将银票塞回周东的尸体上,便万无一失。
就在小月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技高一筹之际,一道墨衣身影悄然飞入后院,脚尖轻点在青石板上,除了微微拂过的轻风,连枝头上的雀鸟都未惊动。
谢景尘眼光深沉,冷然薄唇微抿,指尖轻轻将门扉推开,闪身而入。
修长的指尖快速试探着每一寸床沿,谢景尘眸子凛冽,不过片刻便摸到了一处异样的凸起。
讥讽的勾唇,低沉的漠然声响起,“倒还有些本事。”
这是小月休憩的屋子,她来醉仙楼满打满算不到二十天,竟然瞒着一应人等在这原有的床上设了机关,也算是精谙此道了。
只可惜,所事非正主。
将藏在其中的银票取出,谢景尘轻车熟路的将机关恢复,随后跳窗而走。
人字号包间内。
“凤小姐,不知这野兽是何牲畜?”衙役口若嚼蜡的唉声叹气,灌着酒水道,“若是庞然,我们也不敢下手啊。”
虽说两千两不是小数,但若为此把命赔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我不清楚,只是依稀听食客们谈论,说是有野狼和野熊。”
凤熙熙歪头似苦恼,“这钱若真如此难寻,明日我去求一求元帅,看可否帮忙。”
“那再好......”
找韩愈仁?!那自己岂不是也要暴露了!
“不用的!”小月心里陡然一惊,慌忙出声打断,惊觉自己反应过大时又赔笑遮掩,“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扰元帅心烦呢。”
“你什么意思?”衙役脸色铁青,酒杯笃的一声落座,沉声质问,“你这婢子,莫不是想要让我们去送死?”
“官爷误会了。”小月福身,努力忍着后背撕裂伤口的痛处,硬是扯出笑意,“民女想,若那贼人碰上了野兽,断不会还有命活着,那官爷只需找到尸体拿银票即可。”
“若那贼人没碰上野兽,那官爷抓他时也不会有对上野兽的危险。”
话音落下,原本阴郁的衙役们脸色逐渐转晴,彼此对视一眼,“大哥,这婢子说的有些道理。”
“话虽如此,但事有万一,若是那野兽去而复返......”
房门被敲响,谢景尘垂眸而进,送上了新的药酒。
不留声色的于凤熙熙眨眼,后者心领神会的阖眸,表情玩味。
看来,又有好戏要上演了。
“若是能杀了这野兽,我们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退到门边的谢景尘恰如其分的启唇,“我,我可以帮忙。”
“你?”
看着他稍显呆滞的双眸,衙役啧了两声,不耐的摆手驱赶,“算了吧。”
一介痴儿,梦话而已。
“官爷,我倒是忘了这茬,我这未婚夫婿曾被人拐走,逃走时于那山林间过了一月有余,对野兽的习性了解得很,说不定真能帮到你们。”
虽不信谢景尘,但凤熙熙的话他们还是听的,不疑有他的瞪大了眼,衙役登时朗笑,“好好好,既如此我们就全仰仗这位......”
“官爷叫他莫尘便可。”
随口胡诌了个名字,那衙役们连声应下,这才继续推杯换盏。
等到傍晚离开之时,已是满脸涨红,东倒西歪,连佩刀都当做了拐杖,打着酒嗝晃悠而走。
将银票塞入锁奁之中,谢景尘挑眉看向凤熙熙,“出门?”
“嗯,饵没了,这鱼自然要去找食儿,给她腾点地。”凤熙熙气定神闲的勾唇,特意与他从正门而走,方便小月看清。
半炷香后,小月果然一身夜行服,从侧门翻墙而走。
......
军帐内。
袁明奇面色阴沉,骤然起身间显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戾,“你说什么?”
“两千两?你要这银票作甚?”
眯眯着眼睛,蜷缩着手指压在地,勉强的张开哆嗦的嘴唇,“属下使计重归醉仙楼,但那合作的贼人带着两千两失踪,属下......”
静谧的营帐中只余小月断断续续的声音,将经过听完,袁明奇手中茶杯横眉砸向小月,“废物!”
额角被砸肿,小月不敢闪躲,以头触地惶然求饶,“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讥笑的冷哼,袁明奇将人踹倒,抬脚压着她的脑袋,居高临下的斥骂,“你该庆幸,你回了醉仙楼,否则,今日我便绝了你的性命。”
“是是是。”
唇角残破,小月脸色惨白,血沫涌上嘴边,却不敢吐出,只能强行咽下,气若游丝道,“求军师赐钱。”
将怀中药瓶扔下,袁明奇回身轻蔑道,“吃了。”
知道这定是掣肘自己的毒药,但小月也只能仰头吃下。
“记住,你只有最后